周氏心裡是這麼想的,張氏也是這麼想的。他是家裡的長輩,讓他動動嘴還行,動真格的那就算了。
俆芙蓉也沒想著靠別人,他本來就打算親自喂養兔子。就一隻兔子也費不了多少事,頂多就是清理糞便時,味道難聞點。
“沒事,有我呢。”柳鐵柱低聲說。
俆芙蓉笑著低下頭。
車夫咦了一聲,嘀咕聲清晰地傳到車廂裡,讓坐在裡面的喬六聽了個正著。
“前面那輛馬車有點眼熟啊。”
喬六心中一動:“怎麼眼熟了?”
“好像是咱們認識的何家車夫,我跟他喝過一次酒。”車夫說。
喬六臉上一黑說:“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趕到他前面去。”
“我,我盡力。”車夫遲疑了一下說。
說起來奇怪,東家跟何東東是朋友,經常你來我往地送東西,關系不知道有多好了。可是最近他們好像鬧了矛盾,東家氣沖沖地從外面回來,把砸了他最喜歡的,何東東送給他的茶具,然後就讓他駕車來找俆芙蓉。
哎,東家的臉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呀。
車夫只能拼命地趕著馬,暗暗祈禱著能超過前面的馬車。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前面的馬車上。
“東家,我看到喬家的馬車了,就跟在咱們屁股後面。”
何東東掀開車簾子往後面掃了一眼,然後樂了。
“緊趕慢趕,讓我趕到了喬六前面,這是老天爺都在保佑我。再快點,一定要把他們甩得遠遠的,我要趕在喬六前面見到俆芙蓉。”
“你要是做到了,賞你五兩銀子。”
何東東發狠道。
聽到有錢拿,車夫來勁了,大聲說:“東家,您坐穩當了,馬車要快嘍。”
說完,他用力一鞭子抽打在半空中,驚得兩匹馬像瘋了一樣往前跑。
何東東被慣性帶動,勐地往後面倒去。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孩兒們,給我快點跑!跑第一,我給你們吃上好的草料子。”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到達。
何東東第一個跳下馬車,不慌不忙地往後面看了一眼。因為他的馬車把院門前給堵了,喬六的馬車只能停到了別處。這個時候,喬六還沒有下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裡面罵娘。
“要不是半路上被一塊石頭堵住了去路,我們早就到了。”何東東一臉晦氣地說。
他在前面,石頭自然要他的車夫搬走。後面喬家的馬車也就趕上來了,再想把石頭弄回去太浪費時間了,最後只能便宜喬六了。
何東東惡狠狠地看了喬六所坐的馬車一眼,這才邁步進了院子。
喬六坐在馬車裡,好半天沒有動彈。
“東家——東家——”
車夫叫了好幾聲,喬六的腦袋都是嗡嗡的,還沒有從天動地搖中清醒過來。為了能趕上何東東的馬車,他半條命都去了。坐在馬車裡,不小心就翻了跟頭,只能死死地抓住馬車裡的東西。就算這樣,他也被撞了好幾下,白皙的臉門上留下一片紅印子。
見喬六沒反應,車夫心提起來老高,心想:別把東家給撞傻了,那我可賠不起。
正想著,喬六有反應了,捂著額頭往外走,小聲說:“差點沒死在車上。”
到了外面,他沒忍住彎腰吐了半天。好在他沒吃多少東西,只吐出來一些酸水,除此以久就沒有了。
吐完之後,他問車夫:“何東東呢?”
“進去了。”車夫說。
喬六用帕子抹抹嘴說:“趕緊的,我們也進去。”
何東東熟門熟路地進了院子,不用人領路就找到了俆芙蓉。
俆芙蓉詫異地說:“你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