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鐵生連忙扯了周氏一把,低聲說:“你別找事,弟媳婦又沒有惹你。”
周氏咧了咧嘴,扭過臉不吱聲了。
周氏渾身上下散發著黑氣,沒有人會上去觸黴頭。他一個沒看住,柳鐵生就不見了。
陳宏把他老孃和梁榆叫出來,向他們介紹俆芙蓉。
他是這麼說的:“他叫俆芙蓉,在集市上買過我做的肥皂,是個有眼光的人。村裡人都叫他小俆大夫,正在備考行醫資格證。我相信,他早晚會成為一名大夫的。”
俆芙蓉臊得臉蛋通紅。
就在這時,周氏從另一邊繞過來,繃著臉問:“看見你大哥了嗎?”
“沒看見。”俆芙蓉搖頭道。
“一個大活人就在你跟前,你也沒看見,就顧著跟這個小郎君說話了。”周氏嗔怪道。
俆芙蓉有些無語,心想:那是你相公,我為什麼要盯著你相公?
周氏這種人,就是你越搭理他,他就越是來勁。
俆芙蓉選擇不搭理他。
陳宏卻看不下去,懟道:“你為什麼不跟在你相公屁股後面?這樣就不會把他弄丟了。”
周氏噎了下,狠狠地瞪了陳宏一眼,轉身又去問別人了。
柳鐵生看到陳箱了。
跟上次相比,陳箱又瘦了些,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地寬松。
陳箱一個眼神掃過來,柳鐵生就看到肉骨頭的狗,搖著尾巴就過去了。
“我想去山上一趟。。。”陳箱說。
“你的傷剛好,不在家裡待著,還往山上跑不怕再遇到危險?”柳鐵生關心地說。
“怕啊,又能怎麼辦?親事黃了,家裡人總是訓斥我,我在家實在呆不下去了。再這樣呆下去,我會瘋的,還不如去山上轉一轉,說不定心情會好一些。”陳箱抱怨道。
“有這樣的家人真是悲哀。”柳鐵生安慰道。
他正要抬起手,輕輕碰觸陳箱光滑的臉頰。
周氏遠遠地看到一個身影像極了柳鐵生,先是試探著喊了一聲,但柳鐵生沒聽到,他又大聲喊了一聲:“柳鐵生,你在跟誰說話?”
柳鐵生身體僵住了,不可思議地說:“他怎麼會來?”
陳箱反應很快,馬上轉過身去,不讓周氏看到他的臉。可能是心虛,他連跟周氏打招唿的勇氣都沒有,轉過身就跑掉了。
周氏直覺不對,大聲說:“你在跟誰說話?你們剛才在幹什麼?”
柳鐵生敷衍地說:“你別叫這麼大聲,聽起來太吵了。讓人聽到了,還以為出什麼事了。碰上馬超了,跟他說了幾句話。”
“不是馬超,馬超很壯,那個人很瘦。馬超也不會見了我就跑,他為什麼見了我就跑?”周氏細細一想,覺得疑點太多了。
柳鐵生說:“就是馬超,除了他還會有誰?你總是疑神疑鬼的,我真是受不了你。你能不能跟弟媳婦學一學,他有自己的事情做,根本不管鐵柱在忙什麼。你的這雙眼睛,就拿來盯著我了。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
“你要是像你弟弟一樣能幹,我也會像芙蓉一樣少操心了。可你不是,你連他一半的本事都沒有,你就是個廢物!”猜疑像厚重的雲彩一樣壓在周氏的頭頂上,他一下子爆發了。
剛開始是吵架,後來變成了動手,互相扇對方的嘴巴子。
別人告訴俆芙蓉,他整個人都驚了:“互扇嘴巴子,這是什麼操作?”
“不知道你大哥哪裡惹到他了,你嫂子像瘋了一樣抽你大哥。”李二郎嘖了一聲。他也是第一次見夫妻這麼打架的,兩個人的臉都被打腫了。
“我大哥呢?他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讓我嫂打?”俆芙蓉說。
“當然不是,他可不是鐵柱哥,只會更用力地打回去。”李二郎說。
事情鬧得太大,張氏也被驚動了。
周氏的臉腫成了豬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柳鐵生嫌他丟人,扯了他一把說:“別哭了,你不覺得丟人嗎?”
“現在才覺得丟人,那太晚了。”張氏黑著臉,瞪了他們一眼說:“還不滾回家去?”
柳鐵生殷勤地說:“娘,我來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