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要的次數還少嗎?每一次,你給了嗎?”柳鐵柱說。
“我哪一次沒有給?他只要說個正當理由,我全都給他了。可那些針頭線腦的小東西,他也問我要錢,我當然不會給呀。”張氏理直氣壯地說。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你認為的針頭線腦的小東西,我嫂子也要花錢買。你不給他錢,他只能藥自己的嫁妝。芙蓉來時,一份嫁妝都沒有帶,他要想買針頭線腦的東西,又問誰要錢?”柳鐵柱說。
“你這是向著他?”張氏氣得渾岙直哆嗦。
“我不是向著他,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我去山上打獵,賣皮子的錢可以交給你。可芙蓉自己掙的錢,你要讓他自己打理。他做夢都想買一座荒山,你說過不會給他出錢,他只能自己想辦法。他已經替家裡掙了不少錢了,你不能一點錢都不讓留。”柳鐵柱說。
張氏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俆芙蓉讓你說給我聽的?”
他小兒子不可能這麼無情無義無理取鬧,一定是俆芙蓉慫恿他小兒子這麼做的。
在這一刻,張氏對俆芙蓉的恨意達到了頂點。要是俆芙蓉在他面前,他揮手就是一巴掌過去。
柳鐵柱眉峰聚攏在一起:“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的想法。”
“要不是他吹枕頭風,你怎麼可能有這種想法?真是反了天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張氏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他一身的怒氣無處發洩,用力關上屋門顯示他的憤怒。
力道之大,門框都跟著搖晃了幾下,屋頂上落下來一層灰塵。這個動靜把柳秀秀嚇了一跳,他怯怯地從廚房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柳鐵柱的臉色,關切地問:“二哥,你跟娘是不是吵架了?”
“沒事。”柳鐵柱語氣生硬,有些話他早就想說了。愛財並沒有錯,張氏就是太摳門了,哪怕一個銅板也想抓在手裡,完全沒有想過他們也要花錢。
說完,他臭著臉走了。
柳秀秀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小聲說:“嚇死我了。”
房間裡傳來砰砰砰的聲響,聽聲音是張氏把什麼東西砸在地上了。
柳秀秀輕輕推開門,探著頭往裡面看。
桌椅倒在地上,有一張椅子缺了條腿,悽慘地倒在那兒。剛才的動靜,應該就是張氏用椅子砸出來的,可見張氏的怒氣有多大。
看到這一幕,柳秀秀倒吸了一口涼氣。
出什麼事了,娘發這麼大的火?
他正在暗中觀察,張氏的目光利劍一樣落在他身上。張氏繃著臉,疾言厲色地說:“要麼進來,要麼出去,你擋在門口幹什麼?”
“娘。”柳秀秀只好邁步進來,輕手輕腳地走過來。
張氏說:“你二哥不向著我了。”
說著,他還抹了把臉。
柳秀秀偷眼看過去,發現他臉上一滴眼淚也沒有,嘴裡卻說:“怎麼會?二哥向來孝順你,有點錢就趕緊交給你。不像大哥,大哥不在外面欠別人家就算好的。”
張氏說:“他翅膀硬了,早就不聽我話了。人家現在有老婆了,處處都聽他老婆的,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今天還為了錢的事,他頂我的嘴。”
張氏一巴掌拍到炕上,炕沒有拍出一個坑,他的手倒是拍紅了,疼得他的臉一陣扭曲。
柳秀秀看到了放在一邊的銀子,眼睛一亮說:“哪來的錢?”
“那個客人給的,在咱家吃飯,給咱家錢,這錢我收得天經地義。”張氏沒好氣地說。
“這樣的客人越多越好,上一次那個客人也給了錢。要是天天都來,咱家能得不少錢呢,比我二哥上山打獵都掙錢。”柳秀秀算盤打得啪啪響。
“這只是一部分,我懷疑俆芙蓉還吞了一部分錢。”張氏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俆芙蓉想買荒山,他放話說不會出一個銅板。當時,俆芙蓉太鎮定了,臉色連變都沒有變一下,彷彿早就料到了。後來也沒有找過他。勸說他拿錢,可見俆芙蓉是有打算的。
從接二連三往家裡跑的喬家車夫,張氏算是出來了,俆芙蓉一定有搞錢的辦法。以為給他幾兩銀子,他就不會追究其他的錢了,俆芙蓉想得太美了。
“那是肯定的,他肯交出來一部分,已經把大嫂和大哥甩出去幾條街了。他手裡當然要留一點錢了,不然買什麼東西都伸手跟你要錢,你又會像對待大嫂一樣對侍他。那憑什麼呀,人家那麼有本事,為什麼還要處處看你的白眼?”柳秀秀說。
張氏聽得頭暈腦漲,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錢,也只想要更多的錢。他不耐煩地說:“你到底站在哪一邊的?我是你娘還是他是你娘?”
又是一個白眼狼,他這是作了什麼孽?
“你是我娘啊,不是你說要我跟我二嫂好好相處嘛,我跟他處了,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還有你之前也說過,那部分錢是我二嫂應得的。我當時還覺得我自己很小氣,沒有你大度。搞了半天,是我表錯了情,你也沒有大度到哪兒去,之前自己說過的話,全都被狗吃了!”柳秀秀大聲抱怨。作者閑話:感謝伯樂949229)對我的支援,麼麼噠!想知道更多精彩內容,請在連城讀書上給我留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