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回孃家了吧。”俆芙蓉猜測道。
周氏喜歡回孃家,這在家裡也不是秘密。
“那也不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好歹跟我們說一聲呀。”柳秀秀還是覺得古怪,他大哥向來是吃完飯就不見人影了,這幾天卻表現得十分老實,一天到晚呆在家裡,有時候還會看見他給菜園子澆水。
“有急事吧。”俆芙蓉漫不經心地說。
柳秀秀總結道:“我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不對勁。”
他也就在腦子裡琢磨片刻,俆芙蓉做的飯菜太合他的口味了,他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張氏下午才回來,身上還帶了些酒氣。
柳秀秀問他:“怎麼還喝上了?事情成了?”
“沒有成,丁鮮看不上人家。”張氏把鞋子脫了,上到炕上盤坐著說:“家世和人品都沒問題,就是小郎君長得有些不盡如意。我是好心,勸姓丁的再想一想。誰知道他當場就炸了,說我給你找了門處處好的的親事,就讓他給丁鮮胡亂找一個。”
張氏氣鼓鼓地。
“這麼說,你們吵架了?”柳秀秀說。
“吵了,不歡而散。”張氏往門口張望一眼,小聲問:“你大嫂和你二嫂呢?”
“大嫂又回孃家了,二嫂在房裡看書。”
看他的樣子,柳秀秀就知道他有話要跟自己說,上道地把門給關了,然後說:“娘,有啥事你就說,外面沒人偷聽。”
“哼。”張氏從鼻子裡唿出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說:“姓丁的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家丁鮮是瞄上你二哥了。你二哥之前不好看,哪怕有一身的本事,他丁鮮也瞧不上眼。可現在,你二哥的臉那個光潔喲,上面白白淨淨的。再跟外面那些歪瓜裂棗一比,長眼睛的都知道挑誰。姓丁的跟我說,可以讓丁鮮做小。。。”
“那可不行,二嫂要是知道了,能願意嗎?”柳秀秀說。
“我剛開始還有點心動,主要是丁家的條件太好了,陪嫁有多少,還陪了多少地。你也知道我眼皮子太淺,差一點就答應下來了。可我後面又想了想,這麼上趕著咱們家,你說他們圖什麼?我活到這麼大年紀,還沒有見過天下掉餡餅的事,這是第一次碰上。”張氏說。
再說了,就算他點頭了,柳鐵柱也不會願意的。他只是有些吃驚,距離上一次,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丁家人還沒有放棄?
“我二嫂就挺好的,你可千萬別答應。”柳秀秀說。
“放心,你娘還沒有老煳塗到這個地步。我當然沒答應,我說丁鮮多好的哥兒啊,就應該嫁個好人家被人千疼萬寵著。姓丁的臉色當時就變了,估計是覺得我不識抬舉。我想著,反正跟他也鬧僵了,還不如回來呢。”張氏說。
柳秀秀狗腿地說:“娘,你做得對。”
“你以前不吉歡芙蓉,現在怎麼一個勁地幫他說好話?”周氏故意這麼說。
“娘都耳提面命多少次了,我要是還不知道長過,那也太蠢了。”柳秀秀說。
“你以後也這樣,娘就放心了。”張氏說。
“你說丁鮮垂涎我二哥的事,我要不要告訴二嫂?”柳秀秀又說。
“怎麼,想去通風報信?”張氏斜了他一眼。
柳秀秀說:“不是,我就是想告訴他一聲,讓他防著點丁鮮。丁鮮要是來家裡玩,總會跟二哥碰上的。萬一他故意勾引二哥,二哥又不小心上當了,那我二嫂怎麼辦?”
“你想得也太多了。”張氏聽得目瞪口呆。
“你想就說吧,讓他心裡有數。”
最後,張氏對柳秀秀說。
柳秀秀瞬間喜笑顏開。
“秀秀在我屋裡呆了一天。”
俆芙蓉也在跟柳鐵柱說話。
“他打擾到你看書了?”柳鐵柱說。
俆芙蓉說:“那倒是沒有,我從他那兒聽來了不少八卦,都是我以前不知道的。”
柳鐵柱笑著說:“他沒事就喜歡打聽這些。”
他們並排躺在床上,暢想了一下他們承包了荒山的未來,房子該怎麼修建,山上要種什麼果樹等等。
說著說著,俆芙蓉的眼皮就合在了一起,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他醒來的比平時要早上一些。聽到屋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恰好睜開了眼睛,抬起頭看過去,正好看到柳鐵柱脫下外面的練功服,露出勁瘦有力的腰身,和兩條粗壯有力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