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鐵柱想笑:“我看你種菜種得挺好的。”
“那是因為我在澆的水裡面兌了點東西。”俆芙蓉脫口而出。
“藥材嗎?能讓菜長得又綠又高的藥汁?”柳鐵柱說。
俆芙蓉嚴肅地說:“也可以這麼說。”
俆紅梅遠遠地看著他們,眼神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
柳鐵柱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湊到俆芙蓉耳邊,小聲說:“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是不是度日如年?”俆芙蓉目光含笑,彷彿一眼能看進他心裡去。
柳鐵柱點點頭,板著臉說:“他們說話不好聽,可能你不覺得有什麼,我心裡卻不好受。他們不知道你有多好,我一刻鐘都呆不下去了,想趕緊離開這兒。至少在我們家裡,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人敢對你擺臉色。”
上到俆大海,下到俆紅梅。
只要是個人,就可以對俆芙蓉指手劃腳。
他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再不走就要忍出內傷了。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之前做了很過分的事,他們才會對我這種態度。”俆芙蓉說。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的你做錯了,現在的你已經改變了,他們不能用老眼光看你。”柳鐵柱就差在臉上寫明“我不喜歡他們”這幾個字了。
“你說得對,我跟你一樣,也不喜歡這裡。一會兒我去找娘,跟他說明情況。就說離家太遠不放心,要早點回去。”俆芙蓉說。
俆芙蓉去找梅氏。
梅氏支支吾吾地,半天也不給一句痛快話。
俆紅梅也在,心平氣和的樣子,不見之前針鋒相對的樣子。
“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你不多住幾天啊。你的房間,爹孃還留産著,就等著你回來住。你是回來了,一天都不想住,對得起爹孃的一番苦心嗎?”俆紅梅看似在勸,話裡卻帶著尖刺。
俆芙蓉笑著看了他一眼,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你笑什麼?”俆紅梅惱怒地說。
“你真是奇怪,我呆在家裡,你處處看我不順眼。我要走了。你不想讓我走。我都看不懂你了,你究竟是什麼居心?”俆芙蓉淡淡地說。
俆紅梅僵住了,死死地盯著俆芙蓉。
“我就是來告訴你們一聲,我在這兒呆得不開心,要回家過開心的日子了。”俆芙蓉神色冷淡,對俆家人有感情的人是原主,他對俆家人的感情很淡,充其量就是代替原主照顧的關系。原主在乎家人的情緒,他不高興了可是會甩臉子的。
梅氏這才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他往外面走。
“芙蓉,你別急著走,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跟你說。”
俆紅梅瞪著眼睛,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俆芙蓉的變化太大了,把他給嚇到了。這種變化不是外貌上的,是俆芙蓉性格方面的。沒嫁人之前,俆芙蓉是多麼溫順,家裡人說什麼,他都會乖乖照辦。現在完全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連孃的話都不聽了。
俆紅梅追出去,看見俆芙蓉正在跟柳鐵柱說話。
“準備一下,我們要回家了。”俆芙蓉說。
“早就準備好了,不需要帶什麼,我們直接走就行。”柳鐵柱頓了下,又說:“你進去說了嗎?”
俆芙蓉漫不經心地說:“說了。”
不同意又怎樣?腿長在他們身上。
“現在就走,娘說要早去早回。我們早回去,他肯定高興。”俆芙蓉對這兒毫無留戀,兩手空空抬腿就走。
俆紅梅急了,在後面喊:“大哥,娘還有話要跟你說。”
“下一次,我再來的時候,娘再說也不遲。”俆芙蓉還是要走。
“芙蓉啊,你回頭看看娘,你真要這麼絕情嗎?”俆紅梅搬出了梅氏,梅氏站在門口,顫顫巍巍地說。
外面有人在探頭探腦。
一旦鬧起來,不僅俆大海和梅氏臉上無光,他們臉上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