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吵成這樣了,我能不來嗎?”俆芙蓉走到他面前,奪過他手裡的棍子,隨手扔到一邊,挽著他的胳膊說:“一隻兔子而已,丟了就丟了,不值當為了這個生氣。”
“兔子再小那也是肉,鐵柱費了好大勁抓回來的。要不是你說要養,它早就變成一鍋肉了。做成肉被咱們吃了,也比被人偷了強呀。”張氏心疼地說。
“芙蓉說得對,一隻兔子而已。改天我再進山的打,打個三四隻一起養。”柳鐵柱說。
張氏氣笑了:“都讓人偷跑了,你們還養啊。”
“大家都散了,沒什麼可看的,回家睡覺吧。”柳秀秀往外面趕著人。
“芙蓉啊,好好勸勸你婆婆,別為了一隻兔子壞了鄰裡感情。”
“我覺得這事還是該查清楚,村子裡竟然出了一個小偷。今天偷了柳家的兔子,再過幾天是不是要偷別家的錢了?”
人群終於散了,院子裡安靜下來。
張氏站在那兒,冷哼一聲說:“還用調查嗎?就是陳金芝偷的。”
沒想到,陳金芝從牆頭下去了,人卻沒有離開,立馬回嘴道:“不關我家的事,少往我家身上扯。”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跟你算賬。”張氏說。
“算就算,以為我怕你啊。”陳金芝不服氣地說。
直到俆芙蓉把張氏拉走,爭吵才算結束。
“除了他沒別人,準是他偷的。”張氏一邊走一邊說。
俆芙蓉又勸了他幾句,才把他勸回屋裡。
張氏坐在炕上生了半天悶氣,對俆芙蓉說:“鐵柱在外面等著你吧?”
俆芙蓉點佔頭:“嗯。”
張氏瞄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他也太粘人了。”
俆芙蓉臉頰泛起了粉紅色。
“去吧。”張氏擺擺手道。
俆芙蓉轉身的瞬間,柳秀秀哼了一聲,被張氏拍了一下,張氏問他:“你哼什麼?”
“自從二哥有了老婆,就天天圍著老婆轉了,眼裡都沒有我這個小弟了。”柳秀秀一臉不爽地說。
“你也不小了,該說親了。”張氏看著他,幽幽地說。
柳秀秀心中一堵,下意識地說:“我不想這麼早嫁人,我還想多陪娘幾年。”
“你早晚都要嫁人的,告訴娘你喜歡什麼樣的?”張氏溫聲說。
“像二哥那樣的,長得好看,還要有本事。”柳秀秀說。
“你二哥長得好看?”張氏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二哥現在不難看了,村裡不少人都在偷偷議論他,說他是長得最好看的郎君。”柳秀秀驕傲地說。
“是嗎?”張氏眼神渙散,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柳秀秀發現了,一隻手在他臉上揮了揮:“娘,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二哥臉上的印記消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張氏沉沉地說,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似是在擔心什麼。
“你怎麼會這樣說?二哥變好看了是好事,你應該替他高興才是。”柳秀秀疑惑地看著張氏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來什麼。
張氏說:“你不懂。”
柳秀秀撅嘴道:“你不說,我怎麼會懂?”
“睡覺了。”張氏推了推他,徑直往炕上一躺,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柳鐵生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周氏回到房間,才發現他就站在炕沿上,像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周氏湊近了,在他身上聞了聞,說:“你去哪兒鬼混了,身上一股子肉香味?有好吃的,只知道自己享用,也不知道拿回來讓你兒子也沾沾光。”
一絲慌亂從柳鐵生臉上掠過,他連忙抓起胸前的衣服嗅了嗅:“你胡說什麼,我身上哪有肉味?”
吃肉的時候,他分明把外衣脫下了,吃完了才穿回身上的。周氏是狗鼻子嗎,竟然還能聞到他身上的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