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兩個人靠得很近很近,俆芙蓉幾乎倚進了柳鐵柱懷裡,他還沒有察覺出來,專心地教柳鐵柱認字。
柳鐵柱會察覺,還要歸功於他聞到了俆芙蓉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清香,直往他的鼻腔裡面鑽去。
回過神來,他就發現兩個人貼在一起了,頓時有一瞬間的僵硬,下意識連唿吸都屏住了,注意力都放在懷裡的溫香軟玉上了。至於俆芙蓉說什麼,好像入了他的耳朵,又好像沒有入。
俆芙蓉沒有發現他的走神,用指尖沾水在桌子上寫字。怕柳鐵柱看不清楚,他一筆一劃寫得很慢。
他的字寫得很漂亮,畢竟是小時候學過毛筆字的,後來全部忘光光了,但底子還在那兒。教柳水娃的時候,他也練了練字,教柳鐵柱時,他才遊刃有餘。
“學會了吧?”俆芙蓉寫完了,興致高昂地看向柳鐵柱。
柳鐵柱躲開他的眼神,努力回憶俆芙蓉剛才是怎麼寫的,勉強點點頭說:“會了。”
“那好,下一個。”俆芙蓉興致高昂,他發現教人學習超有成就感的。特別是當對方說學會了,那一瞬間的滿足感難以形容。
柳水娃一熘煙跑回家。
周氏連忙放下手裡的針線活,高興地說:“捨得回來了,你嬸都給你吃什麼東西了,嘴上都髒成什麼樣了。”
柳水娃乖乖仰起小臉,讓周氏把他臉上的點心渣子抹幹淨。
周氏拉著他在懷裡坐下,低聲問:“你嬸在屋裡幹什麼?”
“在看書,他還教我認字了。”柳水娃得意地說。
“看書,看什麼書,是不是醫書?”周氏引導道。
柳水娃就是他派過去的,讓柳水娃去監視俆芙蓉。
“不知道呀。”柳水娃天真地說。
說完之後,他就去坐小木馬了。
周氏喃喃低語:“一定是醫書,鐵柱又不認字,家裡從來不買書。沒想到他真的去借醫書了,劉家竟然還真的借給他了。”
他算是明白了,俆芙蓉說要考行醫資格證是認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他認為行醫資格證是那麼好考的,最起碼要從學寫字開始吧。”周氏嗤笑一聲,覺得俆芙蓉真是異想天開。他們這樣的人家,老老實實在山裡待著,能夠不愁吃喝活到老就不錯了。
“把這些中藥喝完,你身上的毒就清得差不多了。”俆芙蓉扶著柳鐵柱的臉,把藥塗抹在他的傷口上。
柳鐵柱感覺到傷口上冰冰涼涼的,被俆芙蓉碰觸的位置上卻是一片溫熱。還有俆芙蓉喝出來的氣息,撲在他臉上癢癢的。
他還想再感受感受,俆芙蓉卻退開了,一絲淡淡的失落從他心裡劃過。
“這個藥要天天抹才有效果。”俆芙蓉把小瓶子擰緊,順手放在桌子上,雙手託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柳鐵柱:“越看,你越帥。”
“帥?”柳鐵柱抬了抬眼皮。
“就是好看,俊俏的意思。要是你早點碰到我,我把你的臉治好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哭著求著要嫁給你哩。”俆芙蓉半開玩笑地說。
“那我也不會理他們。”柳鐵柱認真地說。
要是早點碰到也好,他就能早點和俆芙蓉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