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兒目光閃了閃:“哪兒啊,他們指名點姓要見俆大夫,我只是好心地告訴他們,俆大夫家怎麼走。你可是出了大力,不然事情不可能進行得這麼順利。”
陳金芝聽出來了,搞半天這是在甩鍋啊。
他眯了眯眼睛,笑著說:“你放心,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會爛在肚子裡的。”
“你是村裡少有的明白人呢,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劉玉兒適時地吹捧了他一把。
陳金芝吃著點心,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心想:小樣,你現在玩的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劉玉兒心想:姓陳的太貪心,來了他家跟回了自己家一樣,連吃帶拿的,也不嫌寒蟬得慌。
陳金芝覺得自己出了大力氣,沒有一點好處怎麼能行?當然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大門緊閉,柳家人關在屋裡開會。
張氏說:“我就納悶了,昨天才發生的事情,怎麼會傳得那樣快?村子外面的人都知道了,還說芙蓉是什麼神醫。”
周氏附和道:“是啊是啊,芙蓉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萬一有人抓著這一點作文章,那咱家可就惹上大麻煩了。”
說完,偷眼看向俆芙蓉。
俆芙蓉擰眉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柳鐵生說:“這不能怪芙蓉吧,他確實是會點醫術,總不能見死不救。再說了,神醫的名頭是別人傳出去的,咱們可沒有這麼說。”
以前對他愛搭不理的人,這兩天突然對他熱情起來,拉著他問東問西的,換成他對這些人愛搭不理,他心裡不知道有多爽。
“芙蓉”兩個字讓周氏的眉心狂跳,不著痕跡地瞪了柳鐵生一眼。柳鐵生還沒有察覺,臉沖著張氏笑著說:“娘,你別說得太嚴重了,把芙蓉都嚇到了。再怎麼說,芙蓉也是給咱家爭臉了,誰家的小媳婦有他厲害啊,能把快死的人拉回來。”
張氏的怒氣減退了一些,向俆芙蓉求證道:“沒有外人,在場的都是自家人。你說實話,你說能把趙春雷相公治好,是真的假的?”
“真的,我有八成的把握。”俆芙蓉無奈地說。
“劉大夫都治不好,你能治好?”張氏還是半信半疑。
“這個是例外,我會針灸,劉大夫可能不太擅長這個。”俆芙蓉語氣委婉。
“人命關天的事,可不能拿出來開玩笑。”周氏深深地看著他。
“我從不拿這種事開玩笑。”俆芙蓉說。
周氏說不出話來了,他之前也以為俆芙蓉在說大話,現在看來是他想錯了。
他就不明白了,初嫁過來的俆芙蓉明明是個話少又軟弱的人,怎麼死過幾次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
“沒有拿到行醫資格證之前,你千萬不要給人看病。”張氏不放心地說。
“我聽孃的。”俆芙蓉表態道。
張氏對他的態度很滿意,又說:“以後家裡的活,你就別沾手了。好好準備一下,早點把行醫資格證考下來。”
周氏小聲嘀咕道:“行醫資格證哪是那麼容易就考下來的,不少人考了一輩子也沒有考下來。別以為識得幾個字,就會寫藥方了。還要熟藥經,脈經等等幾本書,不然一輪就被刷下去了。”
“嫂子,你是從哪兒打聽來的?”俆芙蓉眼睛一亮,抓住周氏的手說。
“我跟劉夫人打聽的,劉夫人很好說話的,我問了他就說了。反正這個證很難考的,難度不亞於考秀才。”周氏說。
有了行醫資格證,就等於在官府那兒掛了號,可以免除田稅,人頭稅等等,每年都能省下很大一筆錢,是個含金量很高的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