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沒有幹過農活吧?”
“幹得少。”俆芙蓉說。
“看你的手就知道了,聽說你以前在大宅院裡幹活,那比種地強太多了,那你怎麼不幹了?”周氏試探著問。
“不想幹了。”俆芙蓉說。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你家裡人不會這樣對你。”周氏篤定地說。
俆芙蓉有點煩他,挖聽心思打聽他的隱私,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好奇心?
他都不想說話了,周氏還不放過他,在他耳邊聒噪道:“是人家不要你了,還是你自己不想幹了?大戶人家都有錢得很,主子從手指縫裡漏一點就夠咱們花了,你應該不是主動走的,不會是你做錯了什麼事,人家不要你了吧?”
俆芙蓉本來不想搭理他的,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周氏用心險惡,句句都在指向他做了醜事,所以才選擇嫁給柳鐵柱,雖說他自己也這樣懷疑過原主,但原主已經死了,過去的事情那就過去了。已經腐爛東西,就讓它埋在地底下,永遠不見天日不好嗎?為什麼非得挖出來?
“大嫂,你這麼想知道我過去的事嗎?”俆芙蓉說。
“我就問問,你不會生氣吧?”隔著三條街,他都能聞到周氏身上散發出來的茶味了。
“不會,我還聽說你在嫁給大哥之前,還交過一個朋友,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為什麼沒有成呢?”俆芙蓉說。
周氏剛才還在笑,現在一下子笑不出來,沉聲道:“你聽誰說的?那都是胡說八道的,你聽聽就算了,還問到我跟前來了,我不得不說幾句。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事情根本不像那些人說的。”
“哦,是嗎?”俆芙蓉也不是不相信,只是想讓他體會一下被人追著問的滋味。其實他對別人的過去毫無興趣,也不想被人挖掘個人隱私。
“事情就是這樣,你不相信就算了。”周氏生氣地走開了。
俆芙蓉學著他的語氣在後面說:“嫂子,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會生氣了吧?”
“傻子,肯定生氣了啊。”柳秀秀從後面走上來說。
等俆芙蓉看過來,他又別扭地走開了。
太陽很曬,他們彎著腰在地裡拔草。
俆芙蓉一個人佔了幾行,長時間彎著腰幹活,他的腰疼得直不起來。就算他一刻也沒有停過,還是被張氏和周氏他們遠遠地甩在後面。
俆芙蓉苦笑一聲,幹脆直起腰來,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子,按原路返回去,找到自己放在行間的竹筒,慢慢地喝著水,就當作是休息了。
柳秀秀瞄到了,對張氏說:“幹得慢不說,還喜歡偷懶,他以前幹過農活嗎?”
張氏也累,都累得不想說話了:“你管他幹嘛,快點幹完,回家吃飯。”
“我累了,我也要休息。”柳秀秀的手上都是青色的汁液,他甩開手裡的雜草,也不管髒不髒,一屁股坐到地上。
張氏沒有搭理他,繼續往前幹活。
周氏見狀。也跟柳秀秀坐在一起。
柳秀秀飛了俆芙蓉一眼,小聲說:“看到了沒?那個幹活,我就沒見過有人慢得像蝸牛一樣。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們幹完了,也會過來幫他的忙,一起幹完了才能回家。”
“說不好,我不瞭解他。不過他一定不常幹農活,你也理解一下。他的手都是白白嫩嫩的。咱們曬了一天太陽,臉跟手都不是一個顏色的。人家那臉和手,還是白白的。”周氏很嫉妒,說出來的話也是酸熘熘的。
“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我看他是沒有這個命。”柳秀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