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兒子只覺得臉上無光,火辣辣的脹。
咬著牙聲音還不敢大,餘光朝祁樂那瞥了眼,又急又怒:“你撒潑咱們就更得賠錢了!道個歉,人家沒準還能網開一面!”
老太太變臉的速度比變天都快。
一改剛才撒潑的態度。
爬起來找祁樂,伸手就要握胳膊,尬笑道歉:
“對不住小夥子,確實是我不對,咱們各退一步,我這牙就算了,你那門不如也算了,除了不好看,還是能關能開,抹個頭,200塊咋樣?”
祁樂躲開了,問:“不想賠錢?”
老太太:“你要的太多了!門又不是毀了,不就皮花?差不多行了小夥子,天上有神仙看著,缺德是會遭天打雷劈。”
祁樂抬眸掃向青年:“你媽似乎很想讓你賠錢。”
老太太兒子鞠躬又道歉。
“你個小畜——“
瞥了眼兒子,髒話沖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了回去,老太太眼神左右亂瞟,心虛的聲音都跟著小了:“我,我可啥都沒說…“
祁樂眼底凝著寒霜:“沒關系,你可以使勁罵。”
低頭整了整袖口,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錢,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你們只有十天時間,逾期不付,大可以試試看。“
說完繞過幾人離開,齊律師跟上,說:“少爺,案子結了,我也該回北京了,元旦也沒幾天,您不如跟我一起回去?”
祁樂:“不回,你自己去機場吧,不送你了,路費找我媽報銷。”
拉開駕駛位車門,一腳油門沒影了。
齊律師:……
掏出手機發訊息。
——夫人,少爺可能打算在安市常住了。
祁母看著訊息,唉聲嘆氣,都說兒大不由娘,這個兒子,從小性格就古怪,叫他朝南,他偏朝北,喜好也別具一格,好不容易逼去國外讀書,半學期都沒讀完,人就跑了。
祁母對他都處於半放棄的狀態了。
只求這個兒子做個人。
別想著殺人放火損陰德。
哪有孩子三個月大就要看驚悚片入睡?
一歲多會走路,咿咿呀呀就指著電視一閃而過的骷髏頭,哭著喊要要要,不給他,把自己哭的發燒,好了繼續哭,就是要。
後來給他買了。
買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一發不可收拾。
以至於祁母都不敢進寶寶房了,育兒嫂的工資也是在原基礎上翻了十倍,不然沒人敢陪小少爺睡覺,那陰森的房間,跟躺土裡有什麼區別?
五歲的時候。
去廚房,看見一碗鴨血。
趁廚師不注意。
捧著小瓷盆咕咚咕咚喝,廚師看到時,他都嚥了兩口下肚,嘴巴喝的都是血,衣服上也漏了不少,祁母都不想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