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跟著發顫,背對少年,頭快垂到胸口了:“我,我吃了,很好吃,很好吃。”
又開始應激排斥了,祁樂也知道過猶不及,立馬收了哭腔,嗓音低啞:
“好,哥,你沒事吧?”
手臂半抬,想去碰少年,又不敢太突然惹他難受,安慰不能安慰,放也放不下,祁樂還從來沒這麼糾結過。
南謹搖頭。
少年見他狀態不對,只能把那些飯菜帶走。
剛端兩碟菜回去,再去隔壁,南謹就已經在角落蹲著了,抱著頭,狀態很不好,祁樂皺眉,過去半蹲下,嗓音輕柔:
“哥。”
他一出聲,少年抖的更厲害了。
祁樂想給他空間,可看他這樣,胳膊不聽大腦指令,長臂一伸,把人攬進了懷裡。
拍著背,道歉:
“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強硬請你吃飯,你沒吃完我還說,對不起哥,是我的錯,我不對,你別嚇我好不好?”
南謹掙紮,小聲嗚嚥著。
聲音無助又抗拒。
祁樂手臂像鐵箍一樣緊緊環著他,語調也是帶了幾分慌亂跟歉疚:“對不起,別生我氣,不愛吃我們不吃了,不吃了哥,別嚇我。”
除了奶奶,南謹沒跟任何人近距離接觸過。
他抵觸,排斥,抗拒,討厭。
祁樂力道太大,勒得他胸口發悶。
加上精神緊繃。
呼吸漸漸變得困難。
眼前突然一黑,人又軟了。
祁樂一慌,連忙抬起左臂繞過南謹膝彎,右手託背,把人打橫抱起,快步走向臥室。
客廳簡陋。
臥室更簡陋。
一張不知道多少年前打的床,邊緣都掉漆了。
床單洗得發白,邊角還帶著磨損的痕跡,床頭放著充電器,跟一盞老舊臺燈,右邊貼牆位置,擺著一套看起來就有些年頭的桌椅。
款式還是學校那種老款。
桌面被小刀刻了字,字跡不一,看樣子也不知道在哪二手淘來的,或者是廢品收購站撿來的,桌腿有一角已經不行了,可能趴在上面寫字睡覺都會晃動,少年就墊了一塊小石頭。
房子雖然說是樓。
但這裝修。
跟毛坯也差不了多少了。
環境太差,不利於身心健康,祁樂把人抱去了隔壁,回了他家,脫了外套跟鞋,小心放在床中間,拽過薄被蓋好。
取下帽子。
手指勾住口罩繩,取下的時候停頓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