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芬芳打斷時霧的話,並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把鑰匙,就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臨走前不忘囑咐一句:“小霧啊,你隨便坐坐,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好。”
原來,是隻有他一個人忘記了沈星執嗎?
時霧眨了眨眼睛,薄薄的眼皮耷拉下來,微垂首的姿勢,額發遮住眉眼。
他手指很白,骨骼生的漂亮。
捏著水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副悵然若失模樣。
很快,阮芬芳就拿回來一個棕色檔案袋。
檔案袋果然和她描述的一樣,上面落了一層厚重的灰,時霧手指接過來時,一些起伏的灰塵顆粒嗆入鼻息。
他只好握著檔案袋,臉別向一側,用力咳了幾下,咳得滿臉通紅。
“院長,小寶發高燒了,您快來看看!”
就在這時,外邊響起女護工焦急慌亂的聲音。
阮芬芳當即站了起來,表情嚴肅起來,朝時霧說了幾句話後,就立刻出了辦公室,跟著女護工去看望發高燒的小孩。
辦公室裡只剩下了時霧一個人。
他把檔案袋放到桌上,慢慢開啟。
他沒有目的性很強的去找某一個資料。
而是就著辦公室裡的燈光,一張一張看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阮芬芳忙完回來,時霧也看完了所有檔案,並把檔案袋還給了對方。
“院長媽媽,謝謝你。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學校了,改天再來看望您。”
“不留下來住一晚嗎?你知道的,我們這有的是空房間。”
“不了,院長媽媽。”少年委婉拒絕。
阮芬芳也沒有強留,臉上緩緩露出莞爾神情。
她把時霧送到外面,看著他走出了很遠一段距離,才感慨萬千的回到福利院。
青石小巷裡,少年雙手插兜,漂亮的眸神思不屬。
檔案袋裡的資料上寫著,他1歲的時候,就有人資助了他。
資料白紙黑字,都是阮芬芳親手記錄下的。
她筆下的內容都帶著濃烈的主觀色彩。
比如,寫到時霧被資助,阮芬芳是這樣寫的——
這個好像天生患有白血病的漂亮娃娃,運氣好到爆棚,1歲的時候就被一位年輕有為的帥哥資助了,對方一口氣直接答應資助他到18歲。
而這個資助人,名字就叫沈星執。
阮芬芳還說,他每年都會給沈星執寫感謝信。
他所有行為都在表明,沈星執對他來說,是再生父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時霧也很難相信,他把有關於沈星執的一切,全部忘記了,忘的一幹二淨。
檔案袋的資料上有寫著沈星執的住址。
時霧在看的時候,也默默將其記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