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沒有哭,只是眼睛睜著太久,不堪刺激,又澀又刺眼,不知不覺就濕潤了起來。
他似乎發了會兒呆,然後就慢吞吞起來,走進浴室。
不一會兒裡面響起水聲,蒸騰出水霧。
出來的時候,他換上了房間裡的睡袍。
雪白的面板被蒸成漂亮的粉色。
臉上也紅潤潤的,又粉又白,漂亮精緻得像個易碎娃娃,細軟發絲被打濕,掛在耳朵上,一顆顆水珠不住從發梢上滾落。
少年直接躺了下來,被子踢到床頭。
懷裡抱著一個枕頭,發絲上的水把身下的床單弄濕了,一雙漂亮的眼睛睜的很大,一眨不眨盯著天花板吊著的一盞華麗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
過了會兒,少年彷彿自語道:“如果你能聽見我說話,能不能聽我說幾句。”
小小軟軟的聲音,帶著點磨人的鼻音。
時霧也不清楚,他自己現在到底有多軟糯漂亮,發出來的細如蚊吶的聲音又是怎樣的足夠令某人發瘋。
他對此一無所知,只是盯著虛空,繼續道:“我想說的不多,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很真誠的商量的口吻,哪怕時霧自己都無法確定,對方能不能聽到他的聲音,或者說,對方現在有沒有在看他。
說到這裡,他緩緩垂下睫毛,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但我覺得,你對我沒有惡意。”
“如果你不介意,我們能見一面嗎?”
他發出邀請。
監控那端的人,呼吸一點一點滯住。
……
最後一句邀請發出,時霧就沉默了下來。
少年白嫩的腳趾勾住被子,往身上帶。
手指抓到後,就更加緩慢的把被子蓋住身體,懷裡的抱枕沒有松開,而是就這樣抱著,半張臉都埋了進去。
睡姿乖巧又讓人心疼,畫外的人很想進去取代那隻抱枕,把嬌嬌軟軟的少年抱進自己的懷裡,用最大最粗魯的力氣,把他弄疼。
然後再緩慢松開,一邊親吻他眼角的淚水,一邊不住的道歉,直到溫熱的吻遍佈全身。
沈執視線從監控畫面上移開,低喘著氣。
再低下頭。
旋即扯開襯衫,往浴室走去。
沈歌說的對,他是他們當中最禽獸,也是最容易傷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