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滿滿一馬車的醫書,對他來說,異常刺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失敗得一塌糊塗的情感經歷。
逐風不清楚時霧與藥王谷的具體關系,他只按照時霧要求辦事,一五一十說:“主上說,這是給您和藥王谷的補償,他的恩情也還清了。”
“呵。”
徐長禮轉身就離開,沒有多看那些醫書一眼。
逐風最後補充一句:“如果您覺得不夠,主上會增加補償。”
徐長禮這次頭也沒回。
最後還是青桐把這些醫書拉回了谷內。
藥王谷隔世多年,醫術早就到了瓶頸期,這些外來的醫書,即便不夠精妙,但也能作為補償和啟發。
某種層面上說,意義重大。
……
時霧晚上喝多了,回來就倒在了床上。
他翻了個身,感覺腦袋底下有什麼東西硌得慌,就伸手進去摸了摸,結果摸出來一個幹巴巴的東西。
他睜著一雙朦朧漆黑的醉眼,把摸到的東西舉了起來,忽明忽滅的燭火映著青年白皙指尖夾著的異物。
時霧眨了眨眼睛,努力去分辨。
過了一會兒,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眼睛慢慢睜大,驚訝的張了張唇。
那隻早就硬成疙瘩的小黃鴨,被一個人珍重的儲存了下來,放在了最親近的位置。
時霧不是沒有想過當初他的小黃鴨是被晏渡偷走了。
但是這只是猜想,和親眼所見還是不一樣的。
酒精蒸騰下,時霧盯著小黃鴨,忽然低低笑了起來,眉宇下一秒又微蹙起。
他那時候真傻,居然相信了晏渡失憶的鬼話,還自以為很聰明的騙他喊自己爸爸。
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今夜的燭火格外溫馨,時霧覺得心髒也緩慢的柔軟了下來
。
他手指夾著小黃鴨,喃喃念著:“晏渡,沈星執,晏渡,沈星執……”
“唔……大狗比。”
說著說著,眼角莫名其妙濕潤了起來,眼睛也變得朦朧,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沖破枷鎖,讓他的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窒息……
最後,情緒快要奔潰時,一隻手將他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所有崩潰不堪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怎麼了?怎麼哭了?”那聲音帶著緊張。
然後,時霧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我好像……忘記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
“有多重要?”
“不知道,但只要嘗試想一下,心髒就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