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馬車已經候在了城外。臣帶您抄小道到城外,您就立刻上馬車,盡早回到燕國。”
晏渡沒有說話。
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紅腫。
半晌,他抬眸道:“時霧怎麼樣了?”
“時霧?”男人皺了下眉,“殿下,您問他做什麼?”
晏渡垂下眼皮,“沒事,隨便問問。”
“李大人,我們走吧。”他聲音低啞,黑眸顏色漸濃。
男人重重點了點頭。
來的時候他已經鋪好了路,所以救援很輕松。
還好晏渡被轉移到了相府,若是在攝政王府,他們很難做到這樣裡應外合。
晏渡裹了一層夜行衣,跟李大人到了城外,就看到了他說的那輛馬車。
他下去後,將車夫撤去,卸下馬。
他沒有坐馬車,而是連夜騎馬趕回燕國。
騎馬要比乘馬車速度快,晏渡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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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姜臨摔下桌面上的奏摺,額頭青筋暴漲,“晏渡跑了??”
“陛下恕罪,是老臣看管不力……”
左相撲通下跪,整個人臉色蒼白,唇瓣囁嚅著。
“廢物!”姜臨肺快要氣炸了,“朕將晏渡交給你,是信任你,這才一天,人就跑了?!左相,你太讓朕失望了!”
左相心髒怦怦跳,他連忙磕頭,顫顫巍巍申辯道:“陛下,事有蹊蹺,一定是有人暗中幫了他,一定是……”
慌忙之下,左相忽然兩眼放光:“陛下,陛下,一定是攝政王,是他救了晏渡!!一定是他!”
姜臨一口血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瞬間脾氣暴躁:“又是攝政王!這次你又有什麼證據?”
左相很快冷靜下來,咬牙切齒道:“攝政王承認自己喜歡晏渡,他入獄又是這樣順從,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樣,陛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一定是他早就給自己想好了退路!就連入獄都可能是他設計好的!他就等著您把晏渡交給老臣看管,然後命人暗中劫走晏渡,並以此嫁禍給老臣。挑撥君臣關系。
陛下,攝政王當真是好狠的心!
求陛下明鑒,還老臣一個清白啊!”
姜臨甩開了哭訴著的左相,手指按著額角,低沉道:“左相,朕就再相信你一次,再有下次,朕不會輕饒!”
“謝陛下開恩。”左相伏在地上,深深跪拜。
禁衛軍湧入監獄的時候,時霧正在給盆栽澆水。
那棵能結果子的植物,熟了的果實已經全被時霧摘了下來,洗了吃了。
獄卒給他帶來的書,他也已經看完了兩本。
整個人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