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張木製方桌，亞當坐了下來。
“坐下，布萊恩。”
他示意時霧坐在他的對面。
時霧於是坐下。
理所當然的，監長則是作為這場申訴的旁聽顧問。
亞當開口：“可以開始了，布萊恩。”
時霧其實也琢磨了一會兒申辯詞。
他看到監長臉色白得不行，一邊裝模作樣地旁聽，一邊不斷地朝他使著眼色，大概是在告誡他，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頓了頓，時霧開口：“神子大人，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你說。”
時霧盯著神子那雙漂亮的金眸，問：“當我路過銀行，感嘆一句，如果銀行裡的錢都屬於我，那該多好。這有罪嗎？”
聞言，亞當似乎沉默了下，而後輕輕搖頭。
“還有……”時霧繼續說，“當我啃著硬邦邦的法棍，而看到別人吃著香噴噴的奶油蛋糕，我下意識感嘆一句，如果這個奶油蛋糕是我的該多好，這有罪嗎？”
“沒有。”亞當似乎被時霧的話給逗笑了，那雙金色的眸裡溢滿慈愛溫和。
但時霧知道，其實有一層淡淡的隔膜。
神子對任何人都是這樣溫和慈悲的態度。
但本質上，當一個人待所有人都一樣平等，絕對的公平公正，反而是冷漠的。
鋪墊了這麼多，時霧才說到自己身上，“那麼……神子大人，您英明神武，美色無邊，我忍不住感嘆一句，我想睡您，這也有罪嗎？”
亞當沒有提前看過布萊恩的案底，所以並不知道他犯的褻瀆罪是哪種性質。
給他申訴的機會，也是因為，亞當沒有在他眼中看到那種汙濁的慾望。
擁有這樣一雙幹淨的瞳仁，本質不壞，或許其中存有什麼誤會。
但當他聽到對方真正入獄的原因後，
神子愣住了。
他難得露出這樣的情緒，很快便斂住了情緒。
亞當搖頭：“無罪。”
這下，在旁邊旁聽的監長完全傻掉了。
在光明信徒的眼中，誰說一句想睡神子，那就是在侮辱褻瀆偉大而崇高的神明。
誰敢說，我就幹誰。
但……
神子說，無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