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微抬，用手擋了擋剩下的沒被遮住的光線。
公交車上，座位上的乘客有睡覺的，聊天的，看手機的，站著的乘客焦灼地等待下車，偶有一兩個人會注意到角落裡的細節，匆匆一暼。
在某個十字路口，公交車急轉彎，整個車廂裡的乘客都站不穩腳跟，節節後退。
塔西沒有注意，後背被人不小心撞到後，整個人前傾，直接往座椅上的青年摔去。
眼看著要栽倒在對方身上，塔西微微睜著眸，雙手快速抓住椅背，在距離對方1厘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
左腿的膝蓋跪在了地上，右膝蓋抵住了椅子。
雙手握住椅背，俯身垂眸，人類的呼吸輕輕拂過臉頰。
很近，能看清路燈光照下，青年臉龐上可愛細小的絨毛，臉上沒有什麼瑕疵，面板像牛奶一樣，睫毛很長。
在公交車急轉彎的那一瞬間，時霧就清醒了。
他抿了下唇，下一秒，就感受到一片陰涼罩了下來。
熟悉的氣息，他一下子就知道了對方是誰。
已經做好了對方會撲倒在身上的準備，但是沒有，沒有碰到，但此刻，時霧能感受到，塔西離他很近。
他沒有立即退開，反而是定格住。
但偏偏……就是沒有碰到他一下。
時霧微微一怔。
他眨了眨睫，下一秒，開口：“還不起來嗎？”
“嗯？”
聲音近在咫尺，音色有些低沉，帶著點詫異。
時霧一抬手，就碰到了對方的喉結。
凹凸不平略有些冰涼的觸感。
起初，時霧下意識縮回了手，但手剛縮回去，就再一次大膽地碰上了對方的喉結。
他聲音認真：“為什麼還跟著我？”
空氣安靜了幾秒。
塔西：“你生氣了。”
時霧：“……”
答非所問。
他開口問：“我為什麼生氣了？”
這個問題似乎不太好答，大概沉默了有一分鐘，塔西回答：“我做錯了。”
聽到這個回答，時霧一愣。
他挑了下眉，忍住想笑的沖動。
這還真是一個萬能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