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梟偏頭,食指輕佻地指著一旁安安靜靜的青年。
“他一個瞎子開什麼畫展?浪費公共資源。這位……夏,夏書是吧?我的時間很寶貴的,浪費一秒都是金錢,您自己掂量掂量輕重。”
時霧只是一個小小的無名畫家,傅禮再器重,也不可能願意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和他作對,傅家雖然壓他們家一頭,但好歹他們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傅禮如果聰明的話,犯不著因為一點小事和他撕破臉皮。
離梟的話很重,時霧本來不想搭理,但……
“時先生,外面不給停車,我們幾個就把畫給您搬進來了。”開車過來的司機師傅朝時霧道。
時霧唇瓣剛啟了啟,就閉下了。
斂了斂眸,他溫和道:“麻煩你們了。”
司機師傅剛過來,就感到氣氛不太對勁。
“這是……”
時霧還沒來得及解釋,離梟冷笑著上前,強行從司機師傅的手裡拿走一幅包裝完好的畫。
“哎,你這人!”
師傅只說了這一句,但看對方這一身行頭和氣勢,他也不敢怎麼樣,只能看向時霧:“時先生,這……”
時霧蹙了下眉。
刺啦——
離梟擅自拆開了包裝,拿出了時霧的畫。
夏書這時候也皺起了眉,欲言又止地走上前。
離梟做的有點過分了,這麼欺負時霧,在場的人都有點看不下去。
離梟把畫拿在手中,冷笑道:“就這水平?也來開畫展?呵。瞎子學人家開什麼畫展?滾回家好好盲文吧!”
撕拉——
當著所有人的面,離梟把手裡的畫撕成兩半,扔在了時霧腳邊。
全場寂靜。
青年微微一怔。
頓了下。
時霧彎下腰,撿起了腳邊被撕成兩半的畫。
司機師傅看著也很心疼:“時先生……”
“沒事。”時霧聲音溫和,他緩緩把畫撿起,被撕壞了,索性把畫捲成了兩筒,慢條斯理,溫溫和和的。
這下,所有人更心疼了。
離梟算什麼東西?
就那水平,畫白送他們都不想要。
反觀時霧,人家又有禮貌又有實力,和這個離梟形成了鮮明對比。
但沒有辦法,人家背後有人,有錢有權,時霧背後沒人撐腰,只能吃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