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稱呼，是反應過來後補充的。
嗓音稚氣，軟糯糯的能把人的心髒融化。
“有。”時霧嚥下嘴裡的飯，隨口道。
塔西目光有點飄忽，垂下眸，“誰？”
對方只是說了一個字，他就有種想將世界毀滅的念頭，而當意識到那個人不是他後，飯也吃不下了。
“你啊。”一邊嚼著飯一邊開口說話的青年，聲音有些含混不清，但塔西還是聽清楚了。
塔西愣了一下，這個答案並沒有讓他很高興。
他想要的不是這個答案，而是……
“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精靈低聲。
時霧問：“那是哪種？”
塔西想了想，思索後，回答：“想成為對方的終身伴侶。不是簡單的喜歡，是愛情。”
“你還知道這個？”時霧繃著情緒，盡量不被對方識破他此刻的緊張。
如果塔西聰明一點，會看出他有些不自然。
當然，他還得再聰明一點，才會想到，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之前忽然消失的男人也是他。
“嗯。”
塔西完全看不出時霧細微的異常，他現在也是緊張的。
一個人緊張的時候，根本不會仔細關注對方。
哪怕對方此刻做出反常的舉動，說出詭異的問題，他都有可能覺得無比正常地點頭接下去。
“喜歡的人……”時霧輕輕重複了這幾個字。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見喜歡這個字眼，他腦海中劃過兩個名字，鳳凜、裴川。而這兩個名字在腦海中閃現後，最終彙聚成了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沈星執。
如果時間在往前劃拉個百十年，提起天道，像時霧這樣等級的小妖精，只會將其奉若神明，不敢逾矩，更沒有別的心思。
但現在，當從某個方面而言，他和天道站在了對立面，他們之間似乎也少了一道隔閡，如同凡人與神祇之間的隔閡。
天道似乎不再那麼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就是說，在百十年前，提起天道，他絕對不會把喜歡二字施加於天道，對其只有敬仰，不敢褻瀆。
而現在，提到喜歡這件事，他似乎不由會想到天道，那個未曾謀面，但在位面世界裡，已經對他什麼都做過的天道。
“可能是有的。”時霧偏了下頭，答案模稜兩可。
事實上，沒有見過天道，他也無法確定這個答案。
只能回答到這個地步。
而這個世界才剛剛開始，他什麼都還沒有理清楚。
塔西垂著眼，默默道，那就當做沒有。
不確定，就還有機會。
時霧問他：“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