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分開不到一年,兒子都這麼大了?
過分了啊!
什麼時候揹著他們生的?!
聽到聲音,時霧才判斷出溫舟具體在哪個方位。
視線大致落在了對方身上,時霧搖頭:“不是。”
“不是?”溫舟仔細端詳了一下時霧腿上的小孩,金色的頭發,顏值很高,比電視上的小孩都要漂亮,他於是猜測,“是你家親戚?”
溫舟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在時霧對面坐下。
“水我就自己倒了,我們這同寢的關系,就不需要客氣了吧?”青年笑著給自己倒杯水,漸漸放鬆下來。
時霧也淡淡一笑,點點頭,同時預設了溫舟說的,塔西是親戚家的小孩。
喝了幾口水後,溫舟才發現他的這位老同學有些不對勁。
時霧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是看向他的,但似乎又沒有在看他。
當他仔細端詳時霧的眼睛時,溫舟驀然頓住。室友以前那雙靈氣逼人的雙眸瞳仁有些渙散,雖然依舊是好看的,但和以前相比,顯得有點空洞。
“十五,你眼睛?”溫舟不確定地問出口。
“突發性失明。”
“什麼?!失明?那你以後……”
還能……畫畫嗎?
他們大學裡一個寢室的同學專業各不相同。
幾乎都是理工男,就時霧一個特殊,搞藝術。
男生宿舍一向顏色單調,只有時霧那裡特別,五光十色的。
白襯衫的袖口上永遠沾著洗不掉的顏料,那雙宛如藝術家精緻的手上,也常年帶著一抹淡淡的顏料痕跡。
他不是為了畫畫而畫畫,而是真的喜歡。
平時大家有什麼想要的圖,都會直接從時霧這裡白嫖。
別說,這小子什麼都會畫,而且都畫得賊好。
性格也又乖又聽話,溫舟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吳成悄咪咪讓時霧畫一張澀圖,對方也乖巧地按照要求去畫了。
這件事當初寢室裡的其他兄弟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吳成忘了拉床簾,於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貼在牆上的圖。
他們也就是在那時候才知道,這貨竟然讓時霧畫了這種圖。
不過,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畫得還很有藝術感。
吳成寶貝得很,都不讓別人伸手去碰,揚言說,等哪天時霧火了,他這畫就值錢了。
思緒拉回到現在,溫舟擔憂地看向時霧。
只聽對方心平氣和道:“已經做過手術了,還在恢複期,再過段時間應該就能看見了。”
“那就好。”溫舟鬆了口氣,“以後再碰到這種事,一定要和我們幾個說一聲,你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時霧點點頭。
溫舟又道:“吳成最近混得還挺好的,認識一堆朋友,他前陣子和我聊天的時候,還說要向圈子裡的人引鑒一下你。”
時霧的專業水平高,創作能力也很過人,整個寢室都人都覺得他遲早會出名,只是時間問題。
歷史上耳熟能詳的大畫家,沒有幾個是生前就已經成名的,基本都是人去世多年後,畫作才漸漸出圈,又隨時間推移開始升值,名氣越來越大。
這都是熬出來的,藝術家大多都得學會耐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