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表情平靜，不慌，不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不過，這家夥說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時霧坐下來，盯著他：“你喝，我看著。”
空氣安靜了幾秒。
國師靜靜開了面前的酒壇，然後，繼續喝。
空氣裡全是迷人的微醺氣息，夜色也彷彿被染醉，發酵著某種異樣的氣流。
“蠢貨。”
時霧在鳳凜倒下時，由衷說了這麼一句。
以前還覺得他這人冷漠城府深，但今天晚上，這家夥就像一個傻乎乎的小笨蛋。
沒見過這麼對自己的，喝這麼多，不難受嗎？
少年不禁有片刻失笑，反應過來後，站直了身軀。
不緊不慢朝他走近，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這麼明目張膽地近距離觀察鳳凜，還是第一次。
時霧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他伸手戳了一下青年緋紅的側臉，觸手的溫度微微發燙。
平時繃著個臉給誰看，現在還不是又笨又蠢的。
反正，他在他這裡的形象已經完全崩塌了。
“知道我想做什麼嗎？”邊說邊戳臉。
時霧：攤牌了，不裝了。
回答他的是對方愈漸均勻的呼吸聲。
情況特殊，時機成熟，時霧不裝了。
攤牌：“吃你。”
聽著很殘忍，但這事放在天道身上，就沒那麼過分了。
想想你做了多少壞事，會被妖族討伐也只能怪自己。
“如果你也後悔了，其實還來得及。”
是人就會犯錯，神仙也不例外。
天道值得一個改過的機會。
如果天道能夠回頭，那對雙方都好。
書上有寫過，天道隕落之初，世界會有一段時間的混亂，沒有規則約束之後，世道會變得很亂。
這是大部分人都不想面臨的局面，除非迫不得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