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時霧輕輕點頭,伸手扶起對方,淡聲道,“在賽場上你我平等,不必拘禮。”
少年站起身,笑道:“多謝陛下。”
臺上。
鳳凜盯著時霧的手,漆黑的瞳孔變化莫測,風雨欲來。
國師黑色衣袖下的手指收攏了片刻,視線緊鎖,直到看到底下的兩人肢體分開,收緊的手指才漸漸放鬆,眉眼卻還是冷冰冰的。
後排的年輕官員疑惑:“你有沒有感覺周圍好像變冷了?”
旁邊的官員聞言感受了一下,回答道:“是有點。”
“唉,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你說陛下能得第幾?”
片刻,被問到的官員壓低聲音回複道:“這說不準。”
但十有八九是慘不忍睹了,就小陛下那樣的體質,用弱不禁風來形容也不會很過分。
有這樣想法的在百官中並不少,甚至也有一部分官員認定陛下參加這次比試是國師故意安排的一出好戲,以藉此進一步削弱陛下的,完全是國師日後上位的一步棋。
按照律法,謀逆罪孽深重,百官該抵制在先,但其中的大部分人都認為,國師稱帝也未嘗不可。
在百姓乃至大部分官員心目中,國師就是盛元的神,一個威望和能力俱在的神祇帶領盛元,自然要好過一個沒有什麼能力尚且懵懂無知的少年。
賽場上,第二輪也已經比試完了。
段書禮驚愕地看著時霧對面的草靶,嘆服不已。
“陛下射藝高超,臣子自愧不如。”
被誇了一下,時霧抬起頭,連忙說:“段公子也很厲害,假以時日,箭術定能登峰造極。”
商業互吹,果然無論在哪個時代都避免不了。
而且,不僅避不了,甚至還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