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誰人不會想到,一代聖醫國手、無數醫學生當神敬仰的人,全球爭相邀請講座、穩重到甚至有些性.冷淡的鹿先生,年輕時候竟然穿過女裝,為了一口吃的男扮女裝跑去給人沖喜。
大膽的勾.引差點成為小叔子的男人,半夜裡在山村荒屋中動情的勾纏。
不知道他的鬼靈精怪。
不知道他賣過雞爪、做過奶茶、那令人瞠目結舌的靈動過往。
宮澤目光柔和,像一位年老的人在注視自己的老伴一般,曾經波濤雲湧、無數崢嶸都已平和,化做寧和的大海。
“大概是做醫生總要見證太多生死,以及人性的糾結吧。”
宮澤對著光團裡鹿幼靈中年時,穿著白大褂清瘦冷淡的臉自言自語。
後來的鹿幼靈成清冷人設了。
不過宮澤印象最深的,還是在機場時,他們冷戰幾個月不見,他突然出現決定陪同鹿幼靈一起出國學習的那次。
鹿幼靈哽咽地趴在他肩頭,說不要和他離婚。
然後是桑悠。
桑悠是在他懷裡死的。
宮澤殺了所有人,最後他們共同赴死,屍體緊緊相擁,精神脆弱的桑悠蜷縮著,在他懷中小小的一團。
那個宛如小孔雀明豔動人、又偏偏身體不好的大少爺,有點傻傻的,笨笨的。
為了愛他可以說出任何大膽發言,做出任何事情。
“桑悠是有些戀愛腦的,可他敢愛敢恨。”
結局面對死亡時,美麗柔弱的少年卻能毫不動搖,把那把刀插.進宮澤的胸膛,為自己的父母複仇,又為自己的愛人赴死。
他永遠忘不了那些午後,桑悠彷彿優雅的波斯白貓,坐在工作的他的腿上,環抱著宮澤的脖頸調皮地去咬宮澤喉結。
宮澤對桑悠心有愧疚。
“對不起……我應該好好愛你……”
手指虛拂過花團上少年蒼白沾血的臉,宮澤佇立許久,胸口陣陣的刺痛,他緩慢地邁開腿離開了彷彿在沖他伸手的花苞。
他忍著想回頭的沖動,肩上突然多了千斤重般,身體變的和旁邊的冥河一樣冷。
唯一暖的只有手心裡的靈魂。
“我愛過很多人……”
他們都是同一個人。
所以不要被迷惑,不要動容,不要停留。
宮澤對自己默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