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對方察覺他的目光,從手機裡抬頭看過來,挑眉詢問:“怎麼?想去廁所?”
“我……”
桑悠張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喝完熱乎乎的感冒沖劑,冰涼痙攣的胃暖暖的。
而額頭脖頸以及胸口的冰涼貼,散發著微涼的溫度,驅散走了感冒發熱帶來的燥熱和痛苦。
以前……宮澤也這麼照顧過他……
桑悠紅彤彤的鼻尖和眼尾埋進蓬鬆的被褥,看著床邊的男人一時間失了神。
曾經的宮澤為了討好桑家父母經常過來看望桑悠,桑悠對這個俊美卻陰沉沉的男人心底是有些害怕的。
但桑悠不知道宮澤的目的。
他經常發燒生病,宮澤生活在孤兒院,而孤兒院的孩子大多身體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耳濡目染之下宮澤跟著院長學會了一些能讓孩子快速恢複的小辦法。
為向桑父表忠心,他把桑悠伺候的非常好,甚至比那些保姆還周到。
每次桑悠因為風吹日曬之類的夜裡高熱,宮澤都不辭辛苦半夜打車來桑家,給桑悠端茶倒水,一把凳子坐在床邊,一坐就是一宿。
不過他這都是為報血海深仇。
可外人不知道。
直到宮澤反口咬他們一口前,桑悠和桑家父母還以為宮澤是個外冷內熱的好人。
現在宮澤又這樣照顧自己,熟悉的畫面讓桑悠喉嚨發堵。
他看著這個男人,心底又恨又有種複雜的懷念。
沉默一會兒,桑悠嗓音沙啞地開口:“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
宮澤:“?”
桑悠低聲說:“我父母已經不在了,桑家現在也是你的了。“
說到這裡淪為金絲雀的小少爺閉上眼,眼眶再度濕潤。
氣息不穩的顫抖。
“像你說的,我也被你給……你沒必要在我面前裝好人……”
在桑悠看來,宮澤留下不就是為那幾樣事嗎?
要麼就是陰謀得逞後對他耀武揚威,享受他痛苦的樣子。要麼……
桑悠羞恥的緊閉雙眼,要麼就是繼續…他,滿足禽獸慾望。
桑悠自然明白,桑家再也不是他的家了。
他從金貴的少爺,變成了這個可怕男人的玩物,金絲雀。
桑悠說完房間內陷入一陣沉默。
沒有他想象的那人的嗤笑譏諷,也沒有惡狠狠的威脅。
就在桑悠疑惑要睜開眼時,黑暗中響起男人低沉平緩的聲音:
“睡吧,我會看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