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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了◎
周光霽推著行李車滿心歡喜跟在林寒身後,嘴裡還喋喋不休商量晚上吃什麼。
林寒同樣帶笑,側身聽他絮絮叨叨。
“那晚上喝湯嗎?”
“可以!”周光霽眼睛黑亮,“我要喝上次那個七彩芙蓉湯!”
“好。”林寒幫周光霽理理額前碎發,搭在行李推車上和他手挨手。
小指勾引似的若有似無在周光霽掌心劃一下,笑得格外乖巧。周光霽心癢,又礙於公共場合無可奈何,只能恨巴巴抓住林寒的手,不輕不重狠狠捏一下。
林寒笑意更深,白皙的手指泥鰍似的從周光霽指縫滑入,與他十指相扣:“明天去看周總吧?”
周光霽驀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看向林寒。林寒捏捏他得掌心,笑著點點頭,周光霽那雙黑色的眼睛瞬間亮起星星,像搖尾巴的大狗,肉眼可見的開心。
“那我們明天先去買……”周光霽正沉浸在“見家長”的喜悅中,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驚訝又疑惑的:“寒寒?”
林寒笑容瞬間僵硬,溫熱的手掌變得冰涼,他飛快從周光霽掌心抽回手,大步朝聲音來處走去:
“媽媽,你怎麼在這裡?”
林母坐在輪椅上,厚厚的毛毯蓋住雙腿,頭發花白了一半,精神卻良好。她安撫地拍拍林寒的手,示意自己沒事,指指旁邊的何鴻業答:
“你朋友到家裡接我來看你,媽媽……想見見你。”
婦人眼底氤氳著水汽,林寒從上大學開始就沒回過幾次家,林母已經很久沒看見過兒子了:“比以前高了,在外面還習慣嗎?如果不快樂,就回家吧。媽媽一直在家。”
“沒事的,媽媽,還好,不是很累。”林寒對她笑笑。
“那就好,那就好。”林母看向剛剛和林寒一同出來的周光霽,遲疑問:“這位是?”
林寒隨她視線看向周光霽。周光霽仍站在原地,沒有上前也沒有退後,眼神詢問似的望向林寒,給他留出解釋的餘地,或者等他主動介紹。
但林寒什麼都沒說。他只是垂下頭,遮住眼裡所有情緒,然後看向輪椅上的林母,輕輕笑笑:“不是誰,媽媽。我帶你回家。”
林母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林寒已經起身,推起輪椅堅定不移地離開。
何鴻業望著他越走越遠地背影,沖周光霽嗤笑:“男朋友?不過如此。”
周光霽眼底含冰,看都沒看他一眼,拎著行李上了來接他的車。車還是他給林寒準備的保姆車,自從搬到金域灣以後,兩人出行都是同坐一車。
司機也是當初的司機,慣會察言觀色,見只有小周總一個人上來,絲毫不敢提金域灣,只小心問:“您回老宅還是去周氏?”
周光霽臉色陰沉,一言不發,手指在真皮座椅上輕輕敲擊,像是思考。司機不敢再問,老老實實安靜等待。
幾分鐘後,後座忽然傳來一聲嘆氣,周光霽仰頭靠在椅背上,掐掐眉心:“給方秘書打電話,讓他來接我。你去追他。”
這個“他”指誰不言而喻。
“追上以後不要說是我派你來的,他母親會起疑心。就說……”周光霽想了想,“說叫的網約車。他讓你送到哪兒算哪兒,如果不讓送就回來。”
“好。”司機幫他把行李拎下車,給方秘書打完電話,開車朝林寒離開的方向駛去。
周光霽站在路邊,看枯黃的樹葉被刺骨寒風卷下,打著旋飛入空中,突然意識到:冬天來了。
今天的冬天,真冷。
方秘書來時周光霽已經在風裡吹了很久,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方秘書幫他把行李提上車,問他:“您去哪兒?”
“金域灣。”周光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