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去了一趟a大。”
林寒端碗的手猛地一抖,神色迅速恢複平靜,像無事發生一般笑著問:“哦,去做什麼?”
盡管臉上的笑容稀疏平常,眼睛依然彎彎,瞳孔裡含著情誼,但周光霽就是能從他微笑的假象中看出:林寒在緊張。
身體輕輕顫抖,眼中帶了些自己都沒發現的懇求。周光霽的心狠狠一跳,眉頭微蹙:林寒在害怕。
他在害怕什麼?
周光霽於心不忍:“我哥給a大捐了幾座樓,我去參加簽約儀式。”
林寒無聲鬆口氣,笑意從眼珠暈開:“簽約順利嗎?”
“挺順利的。”周光霽說,“還在光榮榜看見了你的照片。”
林寒又是一愣,落寞地垂下眼眸,疏離平淡說:“我沒想到,他們還會留著我的照片。我以為會以我為恥呢。”
周光霽的心跟隨他一起發苦,心疼地問林寒:“你當初……”
“辦了休學。”林寒又掛起笑,努力遮掩眼底的難過與悲哀,“簽給小何總後,以為還能回去上學,結果再也沒回去過。”
周光霽看著他,林寒黑亮如琉璃的眼睛布滿裂紋,像碎掉的玻璃球。
“你和何鴻業?”
“什麼都不沒有。”林寒眼神開始換邊,一層一層染上寒冰。視線像淬毒的利箭,恨不得將何鴻業紮個透徹。
“我不喜歡他,我喜歡的只有您。”
雖然不合時宜,但周光霽還是忍不住心花怒放,心像小鹿般砰砰亂跳,態度不自覺軟上三分,心裡暗罵:小騙子,就會作弊。
作弊的小騙子起身跨坐到他身上,摟著周光霽的脖子和他緊緊貼在一起,像汲取力量一般用頭蹭蹭他的肩膀,嘟囔:“不想提他,不喜歡他,喜歡您。”
周光霽再生氣,這會兒也沒了脾氣,手輕輕摸著林寒的背,無聲嘆氣。
林寒卻像不滿足般抬頭看向周光霽的眼睛,帶著渴望和懇求問:“可以接吻嗎?我想親您。”
像無助的小狗在乞求他的主人。
“可以。”周光霽垂下頭,先在他的唇上輕輕碰了碰,又托住林寒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大腦缺氧到再無法思考其他,林寒才推開周光霽,趴在他的肩頭喘氣。
周光霽沉悶的笑聲從胸膛傳進林寒耳朵,林寒問他:“你笑什麼?”
“笑你,”周光霽捏捏他的耳垂,“菜還癮大,管吃不管善後。”
林寒的手往下撈了一把,周光霽倒吸口涼氣,驚呼:“你做什麼?!”
這下換林寒吃吃地笑,惡作劇似的又在周光霽胸口擰了一下,再次聽到一口冷氣。
“林寒!”周光霽按下他煽風點火的手,板臉嚇唬:“老實點。”
林寒絲毫不怕,勾著周光霽的脖子笑盈盈看著他,眼裡波光流轉,柔情似水。被親到鮮紅的唇一張一合,在周光霽耳邊小聲說:“我們做吧。”
“不行。”周光霽想到沒想拒絕。
“為什麼?”林寒疑惑問,“您明明都……”
“我不想這麼隨便。”周光霽說,“你不用把‘它’當成保守秘密的交換,你不想說就不說罷。”
林寒詫異看向他,身體慢慢冷卻下來,低頭埋進周光霽肩窩,悶聲道:“沒有不想說,只是我的過往不好,我不想讓您知道。我希望您的記憶裡,都是美好明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