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蒙恩奶業總經理。”許斯儀抿口酒慢悠悠說道。
“何氏營業部最近策劃一檔綜藝,但沒拉到廣告投資。看來你偶像準備獻身換投資。”
“你從哪兒看出林寒要獻身?”周光霽不服。
許斯儀嘖一聲:“手都搭腰上了還笑呢,不是自願是什麼?”
周光霽撇嘴,對王總很是嫌棄。
“再說還有《半妖》這個前車之鑒。”許斯儀煽風點火,繼續說。
“定妝照發出來根本不是林寒,原定男二在平臺公開叫板,說林寒臨開機空降搶角。林寒到現在都沒回複澄清呢。”
“要是假的,他為什麼不澄清?公司為什麼不發宣告?導演為什麼不發聲?《半妖》導演可是眼裡容不下任何沙的人。”
周光霽張張嘴,剛想辯解,許斯儀直接攔斷:
“別說什麼公司不作為。林寒正處於上升期,劇又在熱播,但凡有一絲假,宣告早出了。現在這樣,只能是林寒本身的問題。”
“他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許斯儀一氣說完,悠然自得抿口酒,坐等周光霽濾鏡破碎,幡然悔悟。
周光霽垂眸沉思許久,久到許斯儀都以為自己太過分準備遞臺階。周光霽突然抬起頭,面露疑色問:
“你說目的是什麼呢,只為了廣告投資嗎?”
“我也能投啊!”
許斯儀:……
天殺的腦殘粉,你就撞吧,撞不死你!
周光霽不饒人,非要問:“你還沒說呢,林寒的目的只是錢嗎?”
“不知道。”許斯儀懶得理他,翻個白眼,往旁邊移移。
“好歹是影視公司總裁,這都不知道。”周光霽嘟囔,又轉頭春心蕩漾欣賞自家偶像,卻發現場上不見林寒身影。
周光霽立刻起身去尋。
“你幹嘛去?”許斯儀問。
“要簽名。”周光霽呲著大牙花沖許斯儀擺手,消失不見。
林寒在洗手間吐得天昏地暗。
他今天一直跟在王總身邊,掛著僵硬微笑輪番敬酒。胃裡火燒般炙熱難忍,連呼吸都帶著滾燙熱氣。腸道不停痙攣,源源不斷往咽喉嘔酸水。
直到吐無可吐,林寒才擦擦嘴唇,按下馬桶沖水鍵。
洗手間寬敞明亮,暖黃色燈光打在身上,像愛人溫暖的懷抱。林寒卻在懷抱中渾身發冷,如墜冰窖。
鏡子裡的人臉色慘白,額頭布滿細密汗珠,嘴唇青紫,像病入膏肓的傷患。
偏偏眼角染著不正常的紅,讓整張臉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豔麗。
林寒一拳砸在玻璃上,極盡厭惡看向自己的臉:柔弱可憐又因眼睛魅意橫生,讓人惡心。
如果不是這張臉,他根本不會進娛樂圈,變成現在這樣。
他恨不得撕爛這張臉。
王總又在門外催促,林寒深吸口氣平複心情,掛上得體毫無破綻的微笑,在水龍頭下將手洗淨,擦幹水珠推門而出。
門口,王總背椅欄杆等候多時,見人出來,一把將人拉到懷裡,在林寒身上捏來捏去。
林寒吐空的胃又開始翻江倒海,強忍不適,一邊笑一邊思考如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