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琅神色淡淡地拍開顧流年的手,“告訴你了你也不能做什麼,而且你是個大嘴巴,到時候宣揚得整個星球的人都知道了。”
顧流年並沒有被說服,他生氣地哼哼兩聲跟著邵琅往「b白塔」裡面走。
“那個叫阮星河的人找你出去說了點什麼?”
邵琅直接和顧流年去了食堂準備買點東西吃。
“你覺得一個人起死回生的可能性多大?”
顧流年嚼飯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直接挑明瞭問邵琅:“星際聯盟找到救活沈言宙的辦法了?”
邵琅點點頭,把自己剛剛和阮星河的聊天內容都告訴了顧流年。
“當時情緒上頭我馬上就答應他了,但現在仔細想想……以一種身體殘缺的形態重新活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沈言宙他真正想要的。”
“你想不想再和沈言宙見面?”
邵琅用手撐著臉,聲音悶悶的還有一點含糊不清,“……廢話。”
“那沈言宙肯定也是想和你再見面的,別畏手畏腳婆婆媽媽的。”
喜歡和愛總是讓人變得瞻前顧後,像前有猛虎後有豺狼,就連平時就很果決的邵琅都毫不例外。
邵琅用筷子扒拉著盤子裡的飯但一口也沒吃。
“不過這件事我還是覺得你要慎重考慮一下,畢竟抽掉一根精神線對你的精神世界的損害也不小,別讓你本就不健康的精神網更雪上加霜了。”
沈言宙的死顧流年覺得難過也覺得可惜,但他也不想因為沈言宙,邵琅再出點什麼事。
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嗯,我知道的。”
當天晚上邵琅又自己上了「b白塔」塔頂喝了兩三罐啤酒,然後去白噪音室泡著。
顧流年和路斐在門後面陪了他一會就離開了。
好像什麼都沒變但又好像什麼都改變了。
直到在下週一的時候邵琅收到了阮星河發來的資訊。
阮星河讓他今天下午的時候就可以乘坐星際列車來伊卡洛斯星接受實驗了。
邵琅上午的時候和顧流年路斐吃了飯,下午的時候到了伊卡洛斯星他先去沈言宙家看了馥馥。
馥馥還是一如既往地粘人,它靠近邵琅不停地在邵琅褲腳上蹭。
邵琅俯下身把它抱進懷裡,從腦袋頂摸到它的尾巴尖,馥馥舒服地好像全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
白蕊蕊坐在邵琅身邊,她伸手替邵琅撣去肩膀上的灰塵,“小琅,小宙的事情星河都和我們說了,這次辛苦你了。”
“沒事的阿姨,我也是自願的。”
“雖然我不是哨兵或者向導,但我是做普羅塔星相關研究的,知道抽取一根神經線有多疼。”
這件事阮星河也和邵琅打過預防針,告訴邵琅為了保證精神線的活躍度他們必須在他清醒狀態下將精神線抽取出來。
邵琅嘆了口氣,“如果承受一點痛苦能換沈言宙回來的話,我覺得這是最劃算的交易了。”
白蕊蕊當然捨不得沈言宙,她想讓自己的兒子回來,但她同樣不想讓邵琅受磨難。
這對一個母親來說是個兩難的折磨。
即使另外一個不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