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宙給邵琅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邊,“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邵琅眨了眨眼拿著勺子把飯塞進嘴裡,“什麼也沒說,再問我就生氣了。”
路斐識相地要拉顧流年離開,臨走前說道:“咱們「白塔」的其他人已經先回去了,等你明天辦理完出院手續季塔長會派車來接我們。”
“嗯。”
邵琅的雙手都被包上了紗布,拿著勺子都很費勁。
沈言宙坐在一邊看著,最後坐直身子問:“……要不要我餵你?”
也許是剛剛和顧流年的話被打斷沒說完邵琅現在的心情差的要死,他拍開沈言宙要伸過來的手。
“一邊待著去,我看著像需要人喂嗎?”
沈言宙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邵琅沒理他,繼續別扭地用勺子挖稀飯吃,沈言宙只能在必要的時候幫他扶一下碗,就這樣還會被邵琅惡狠狠地拍開手。
“你感沒感受到你的精神海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邵琅沉默著沒搭話。
他當然知道是什麼狀態,是沈言宙來之前糟糕透了的狀態。
“所以我決定之後把對你的精神疏導次數加到一週三次,你有沒有意見?”
現在沈言宙掌握了他的精神海約等於掌握了他的性命,邵琅哪敢有什麼意見。
沈言宙很輕地“啊”了一下,“問錯了,我想問的是你有沒有什麼建議?我會考慮的。”
邵琅冷硬地回答:“沒有。”
“好,那就這麼定了。”
“嗯。”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兩個人的關系中沈言宙處在了主導關系,但他也是用一種溫和不強硬的方式去引導邵琅。
吃完飯在邵琅的堅持下沈言宙還是答應了帶著他去醫院裡的小花園走一走。
邵琅轉了轉自己的胳膊,說:“這幾天一直在床上躺著我的身體機能都要退化了。”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繃帶完全包裹住的手,“給我包得像木乃伊一樣……好醜。”
邵琅嘆了口氣,目光轉向一邊俯著身正抬著手準備隨時扶著他的沈言宙。
“我還沒虛弱到隨時會摔倒的程度,你未免太大題小做了。”
沈言宙直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裡,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他低著頭一副你錯怪了我我有點委屈的表情,邵琅突然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他憋了半天只轉過身接著朝小花園的方向走。
沈言宙這次沒再做那些浮誇的動作,只是安靜跟在邵琅身後和他一起去了醫院的小花園。
小花園裡有幾個石凳,邵琅坐在石凳上手拄著石凳把上半身的重量都放在了胳膊上。
沈言宙走過來很輕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勸道:“別這麼拄著,你手上還有傷呢。”
“你精神海崩潰之後一直拿著刀刺「達貢」,手指甲都崩裂了,我當時快要嚇死了,你傷口要是再裂開這雙手沒準就費了。”
邵琅把拄著石凳的手收回來對著沈言宙眨眨眼說:“為什麼要嚇死了?被什麼嚇死了?”
沈言宙沒看邵琅,盯著小花壇裡面的幾簇鮮豔的野花。
“當然是被你的傷口嚇死了,我擔心你,被你的傷口嚇到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邵琅用腳勾過來了一顆小石子然後又踹遠,很長地“哦”了一聲。
“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