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琅站在大海邊上,正在一步步走向大海深處。
北美灰狼著急地站在沙灘上急得轉圈圈,它害怕水,只能看著邵琅走向大海。
沈言宙三步並兩步,沒有絲毫猶豫深一腳淺一腳踩進大海裡抓住了邵琅的胳膊。
邵琅扭頭看向他,沈言宙這才發現邵琅臉上都是淚痕。
他從來沒見過邵琅哭。
風吹過,掀起一點海浪拍打在兩個人腿上,沈言宙覺得全身冰涼,他抬手抹了一下邵琅被吹紅的眼尾。
“我來了。”
邵琅眼睛一眨不眨,只是無神地看著沈言宙。
沈言宙兩隻手捧著邵琅冰涼的臉,嘗試用自己手的溫度去溫暖邵琅好像全身已經凝固不再流動的血液。
“我能抱抱你嗎?”
他沒有等邵琅的反應,不由分說地將邵琅按在自己懷裡,腦袋壓在他的肩膀上。
沈言宙抱著邵琅用了半天才一點一點捋順邵琅亂成一團黑毛線球的精神網。
過了很久邵琅的眼睛裡才恢複了一點光亮,他抓著沈言宙的胳膊全身都在抖。
過了一會沈言宙才聽到他顫抖的聲音,他說:“我好累。”
沈言宙手摸在邵琅發尾的地方,他聲音很輕地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如果再感到累的話可以和我說,我永遠都會聽你傾訴。”
沈言宙感到自己肩膀的自己好像濕了,海風吹過涼涼的。
邵琅終於哭出了聲。
沈言宙安撫好他的情緒又梳理好了他的臨時精神網帶著他返回了精神海的海岸邊,他回頭看了一眼懸浮在天空上的高樓樹木。
這些等以後他給邵琅做精神疏導的時候再說吧。
畢竟他們來日方長。
沈言宙睜開眼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邵琅,他還沒醒,但是眼淚順著眼角流到了枕頭上。
他嘆了口氣輕輕地抹去了邵琅眼角的淚。
之後的幾天沈言宙寸步不離邵琅,只要檢測精神力的儀器一警報沈言宙就進入邵琅的精神海。
還有就是更換邵琅輸完的營養液,用棉簽蘸水擦邵琅幹裂的嘴唇。
路斐和顧流年來過幾次,但後幾次都沒有進病房,只是在病房門口看了幾眼。
顧流年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往裡看了一眼,他只能看到沈言宙的背影,看不到邵琅。
他嘆了口氣,“本來我不相信沈言宙喜歡邵琅的。”
路斐靠在一邊聞言看了他一眼,說道:“現在相信了?”
“嗯。”
顧流年轉身牽著路斐離開,一邊走一邊說:“但我感覺邵琅應該不喜歡他。”
“說什麼喜歡,我看邵琅現在都不知道沈言宙喜歡他。”
“是啊,畢竟他對感情的感知力很差。”
路斐推開醫院的玻璃門道:“不管怎麼樣,我覺得沈言宙和邵琅還是挺配的。”
顧流年抬頭往上看長舒了一口氣,“他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處理吧,不過如果邵琅需要我做他的感情顧問我是不會拒絕的。”
路斐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