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所有人都安置好之後沈言宙抓住了仍然在逃避的邵琅。
“我和章塔長借了車,明天上午咱們就去你家。”
邵琅眨眨眼,“我都不記得我家在哪了,怎麼走了。”
沈言宙顯然料到了他會這麼說,他對邵琅晃了晃手裡的ctak,“沒關系,顧流年發給了我地址。”
“……哦。”
邵琅蔫蔫的,爬到床上準備睡覺了。
自從沈言宙開始要求邵琅回家開始邵琅就去找了一床新被子把沈言宙趕到床下去睡了。
沈言宙嘆了口氣在地上躺下。
他躺在地上都能察覺到一邊的床正在吱呀吱呀響個不停,邵琅一直在翻來覆去。
沈言宙坐起來看向正背對著他的邵琅,“睡不著?”
邵琅沒回答他往離沈言宙更遠一點的床邊挪了挪。
沈言宙嘆了口氣,“如果睡不著的話要不要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不聽。”
“好的,那我開始講了。”
邵琅嘆了口氣,“有病就去治。”
“那要不要和我聊聊?”
“不要。”
沈言宙趴在旁邊看著縮在床上只有一小團的邵琅,莫名有一種嬌嬌小狗的感覺。
“真的不要和我聊?”
邵琅背對著沈言宙所以沈言宙能清楚地看到地方繃緊的脊背。
“不聊我可就睡覺了,明天你主動想和我聊天可就不能了。”
沈言宙拽了拽邵琅蓋著的被子一角。
邵琅嘆了口氣一個翻身坐起來,“聊聊聊,這可是你逼著我聊的。”
“嗯,是我逼著你聊的。”
沈言宙覺得好笑,他站起來坐到床上和邵琅面對面坐著。
屋子裡只開了一小盞夜燈,沈言宙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亮的,邵琅看到對方的手動了一下然後自己手裡就被塞進了什麼東西。
邵琅摸著手裡的東西,看形狀應該是之前在「b白塔」上沈言宙給他疊過千紙鶴的玻璃紙水果糖。
怎麼這人還隨身帶糖。
邵琅一邊想一邊剝開糖紙把糖塞進嘴裡,沈言宙拿過了他扔在床上的玻璃糖紙。
“說吧。”
邵琅撓撓腦袋,“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她是對我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沒錯,但她也是我媽媽……”
沈言宙把疊好的玻璃紙千紙鶴放在邵琅手心。
“不是走的時候已經要和它斷絕母子關系嗎?”
“話是這麼說……”
邵琅捏著手裡的千紙鶴,抱著膝把腦袋埋進兩腿之間。
沈言宙明白邵琅在糾結什麼。
即使陳雪竹給邵琅的童年帶來了不可逆的傷害但人類的血脈讓邵琅不知道怎麼面對陳雪竹。
就像中式教育,父母給孩子的愛剛剛好,沒有多到讓孩子健康快樂成長,又沒有少到讓孩子不孝。
剛剛好痛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