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離和即墨影交換了一個眼神,即墨影上前道:“寧師叔,你別傷心了,我話沒說完呢,寧修是被抓了不假,但又被我師尊救出去了”
寧修他爹立刻扭轉身來盯著他“當真?”
即墨影點點頭正色道:“我剛剛氣你對我師尊無理,所以故意沒說清楚。寧修公子剛剛和我師姐一起進了師尊開的傳送陣,離開基地了,寧師叔不必擔心。”
“謝謝!太謝謝你們了!”寧師叔起身,激動的抓著兩間囚室中間冷冰冰的精鋼橫欄“道友高義!敢問尊姓大名?我定沒齒難忘!”
“不必這麼客氣,我是孤雪山派沈陌離,他是我的小徒即墨影”沈陌離亮出孤雪山派掌教印,此物只有歷任掌教世代相承,做不了假。
“你就是孤雪山派的掌教沈陌離?在下朱佩門第五代弟子寧義,公孫洋是我師兄,先前實在失禮,請沈掌教不要見怪。我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話說回來,怎麼以沈掌教的修為,也會被那妖修擒住嗎?”得知沈陌離的身份後,寧義就開啟了話匣子。
原來半個月前浮枝送了一個修士進來,被俘是假,暗探是真,和寧義拉關系混成了朋友,套走了朱佩門許多秘密,導致浮枝最近抓了朱佩門很多門人到基地,要麼被迫為他所用,要麼被抽取靈骨成了廢人,沈陌離看到的不過只是冰山一角。
“怪不得,在這裡會遇到這麼多朱佩門門人”沈陌離沉吟道:“半月前,剛好是公孫掌門帶著朱佩門年輕修士來我孤雪山派參加大考的時間”
等公孫洋大考完了回去,發現事情的真相追究起來,不管寧義到時能不能從這裡逃脫,恐怕都難辭其咎。
沈陌離正心中暗想,就見寧義退開幾步,他雙手被縛,別扭的抽出一把沉甸甸的大刀,遞給沈陌離:“沈掌教,寧某求你一件事。這把刀,是我結丹時我師尊送給我的,不算什麼不世奇寶,但是也跟了我半輩子了。師尊曾允諾我,若我心中有願所求難成,祭上此刀,他一定幫我完成一個心願。請你幫我將這刀,帶給寧修好嗎?這個願望,為父送給他,將來如果他有什麼難事,拿著刀去求他師祖”
“寧義,你這是……”沈陌離聽他這樣說,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眉頭蹙起,想勸解:“你不必……”
“沈掌教”寧義打斷他,緩緩搖頭,苦笑道:“我輕信他人,洩露本門秘密,致使同門被殘害,罪孽深重此生難恕,但是修兒他…他還年輕,若是日後被人知道他的父親害了這麼多同門,他在朱佩門還怎麼立足?天地雖大,可能接納一個人的地方卻很小,有的人一生想求一個安身之處都會變成奢望……”
即墨影聞言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這並非你的本意,留的青山在,你依然有機會彌補的”沈陌離不想放棄他
“沈掌教,你還年輕,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錯了就是錯了,不管動機如何,結局改變不了。我不會出去了,沈掌教,就應了我這最後一個願望,可好?”
在寧義期待的眼神裡,沈陌離艱難道:“你怎麼知道我能不能出去?”
寧義很坦然:“我雖然修為不及你,但好歹也是化7根靈骨的尊者,心思愚鈍卻耳目靈敏,你們剛剛進來時壓低聲音的對話,我可都聽見啦。”
“我竟不知朱佩門有個和公孫掌門同輩的尊者叫寧義”沈陌離幹巴巴的說,腦中卻一直回想剛剛進來時即墨影給他遞袖邊的情形,耳朵漸漸發紅。
好在黑漆漆的旁人也看不見,即墨影用手肘拐了一下他:“師尊”,沈陌離轉過頭去,見即墨影看著寧義,嘴裡跟他說:“答應他吧”
沈陌離心念一動,想他許是勾起了回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作為古安國君和寵妃的親身父母不要他,把他送出宮去寄人籬下,養父養母卻視他如己出,臨死也要捨命把他和弟弟藏好。他這是對寧義起了相惜之情。
“好,我答應你,一定把刀親手交給寧修”
見沈陌離應了他的請求,寧義遞過長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了,這是他進來這裡後第一次笑,他最後的心事徹底得以了卻:“沈掌教,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我跟浮枝打了這段時間的交道,瞭解他的行事作風,他知道你開了傳送陣送人出去,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此時應該已經派人出去搜尋了”
沈陌離想想傳送出去的人,除了寧修和木倩倩就是一群老弱婦孺,立即應道:“好,我們這就走”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張傀儡符,再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火摺子點了,念念叨叨中,縛仙繩捆住的沈陌離化作一捆草木,他真身出現在一旁,拿起剛剛從寧義那接過的刀,劈斷即墨影和寧義的縛仙繩。
“附上靈力的符咒和火摺子?”寧義看他行雲流水的動作,顯然是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沈掌教心思活絡,符咒之術也爐火純青”
寧義:為了我兒,我願意赴死
即墨:我養父母為了我,也願意赴死
沈:就我多餘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