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剛剛他們給你放的致暈藥量太大了,緩一會兒看看”
“師尊……”
“怎麼了?很不舒服?”
“我是被打暈的”
“……”
兩道高大的人影迅速接近他們,為首的發號命令“出發!”
沈陌離抬首去看,散修老大和老二都回來了,那假扮店家的黝黑漢子明顯是他們中領頭的老大,他此時也變回了本來面目,依舊面板黝黑,身形精壯,只是改變了面貌。
老大走到沈陌離面前,一抬手:“沈掌教,來者皆是客,請吧!”
“這是你的待客之道?”沈陌離把被捆住的手抬起來示意
“見諒,我家主人說了,無論用什麼方法,務必將你請回去。沈掌教修為精深,我們哥幾個加起來都請不動你,只能出此下策。等你到了地方見了主人,要如何處置我都悉聽尊便”
沈陌離放下手,看了即墨影一眼,淡然道:“我們跟你走”
幾人不知從哪來找來了車馬,將二人眼睛矇住放進了轎廂中,拖著他們一會兒上一會下,崎嶇蜿蜒的走了大概半個時辰,才終於停了下來。
他們兩人從馬車上下來,又跟著幾人走了約莫一炷香時間,耳畔的聲音越來越複雜,最終停下來時,好似進了一座建築之中。
面上的布條被突然揭開,一片燈火通明間,沈陌離眯著眼睛打量四周,他和即墨影站在一間寬敞的房廳中,這廳中裝飾之奢華,令人瞠目結舌。
東西南北四面角落,分別通天立地的矗立著四根剔透晶瑩的玉柱,光彩四溢,通體皆是一小塊就價值千金的上等靈石所造,其上雕刻著纖毫畢現的上古神獸,靈石靈氣流動中,更顯得惟妙惟肖。
牆上掛著一副展開的,幅寬巨大的畫卷,畫卷中時而呈現出蕩氣回腸的金戈鐵馬場景,時而是大氣山河姿態萬千的極致風光,時而又是修真界只存於傳說中的上古神獸栩栩如生的非凡英姿。一看就是大有來頭,內藏乾坤的寶器。
廳正中放著一組沈陌離從沒見過也沒聽過的珍稀靈木打造而成的桌椅,靈木散發著柔和的光暈,沈陌離能感知到它散發出的絲縷靈氣,極純極淨。
這純淨的靈氣此時正輕霧般滋養著主座上坐著的,它的主人。
此人一身細軟垂順的銀袍,外披一層半透輕盈的蠶絲薄紗,薄紗中泛著點點金光,細看竟是有金箔點綴其中,舉手抬足間光華流傳,奢華至極,煞是好看。
可這些都沒有吸引住沈陌離的目光,他牢牢盯著坐於廳中之人臉上的面具,一張古樸的銀色面具,正是他們剛剛進城時遇到的君王聖駕隊伍裡,末尾那頂純白素轎裡的修士。
那不上來是什麼情緒。
“沈掌教,久仰,我們又見面了”銀面具輕聲細語開口,語氣卻透著一些怪異。
“呵”身邊的即墨影嘲諷一笑,冷冷出聲:“你是大寧國師?”
對方銀色面具後炯炯有神的眼睛朝即墨影看來“不錯,你很聰明,這麼快就猜中了我的身份”接著又朝沈陌離看過來:“沈掌教,你的徒兒比我的徒兒可聰明多了,看來我得換一個更聰明的才行。”
沈陌離這才注意到,他面具後漆黑的眼瞳實際是深琥珀色,和自己的一樣。
“堂堂國師,做些喪心病狂的斂財勾當,是你的主子讓你這麼幹的?”即墨影質問他
“你說國君?”銀面具也不惱:“剛誇你聰明,怎麼就糊塗了,一國之主什麼沒有呢?整個國家都是他的,遑論金銀細軟”
“哼,整個國家不都是搶佔來的”即墨影嘲諷意味濃重。
“又有哪個國家不是從別人手上搶來的呢?”銀面具探究的看著即墨影“你好像對國君很不滿?”
沈陌離看向即墨影,徒兒此時的表情很不耐,像是竭力剋制自己的怒火:“沒有,只是覺得養了你這麼個國師很可笑罷了,這不算昏聵無能嗎?”
銀面具並不生氣,態度淡然的一笑,看向沈陌離,也不知是說給誰聽:“國君之所以會讓我做國師,大概只是因為我與沈掌教有些相似罷了”
“你放屁!”即墨影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邪魔歪道,給我師尊提鞋都不配,你哪裡像他了?”
即墨影:都是月亮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