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家家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領,蒸的、炸的、炒的、醬燜紅燒的……
宋堯嗓子不舒服,懶得張嘴,使個眼色給林卓,小孩兒立馬會意,摸出半兩銀子遞給眼巴巴侯著的貨郎。
宋堯今天打算複刻昨天晚上吃的酸菜鍋和烤鹿肉。
任憑各家請來的大師傅使出十八班武藝,宋堯也不抬眼,只專心守著自己的鍋子。
今兒老書童出來的比昨兒稍晚一些,他無視掉那些花裡胡哨的攤子,直直朝著宋堯走過來。
“小哥,今天又換花樣了?”
宋堯笑著揭開酸菜鍋的蓋子,登時馥郁香氣就四散開來。
老書童微不可聞吞嚥下口水。
“這些我全都要了。”
宋堯把兩道菜放進食盒,老書童結了銀子,目不斜視回了園子,看都沒看先前信誓旦旦的大廚們一眼…
宋堯一臉平靜,也不管貴不貴重,剩下的材料通通都送給貨郎,約定明天還是這個時候再來等著。
他現在只想回床上躺著…躺著…還是躺著…
徐二那個狗東西,本來就夠狠,喝了鹿血酒更狠,活像要把他拆骨入腹一樣…
幸虧他只喝了半杯…
剩下的那玩意兒全都讓宋堯撇了出去!
·
腳尖邁進徐家大門,腳後跟兒還沒落下,宋堯就被胡氏身邊的劉媽媽叫了去。
“……”
心底暗戳戳哀嘆一聲,即使再不情願,他還是得去。
見了面,甚至沒寒暄幾句做做場面上的功夫,胡氏便開始詰問,為什麼送來的衣服不是他親手做的,是胡氏這個婆母說的話不管用?還是宋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的緣故?
“婆母,景軒表弟的常服都是綢緞莊經年的老繡娘親自繡的,手藝完全在我之上……”
胡氏慍怒,摔碎茶盞。
“說到底都是藉口,是你根本沒把我這個婆母放在眼裡!”
這情形,他是不好在穩如泰山的坐著了。
“婆母,我雖是男子,到底是嫁與二少爺,怎能隨意幫外男做貼身衣物,傳出去怕是要被人說閑話…”
“再者,這些繡娘都是倚照二爺身上的樣式做的,做工甚至還要更精細……”
胡氏喝止他道,“分明都是藉口!你難道沒聽過‘長嫂如母’,既然自恃歸遠正妻,答應下來卻又不肯替景軒做衣服,你分明就是沒把他當成自家兄弟,自然……”
胡氏眼角含淚,一字一句道,“也不把我這繼室當成正經母親對待!”
宋堯眉心直跳。
怎麼感覺胡氏突然之間……長腦子了?
開始不好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