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堯硬生生忍下把這老貨提溜起來摔死的沖動,語調愈發冰冷:
“說什麼都沒用,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按章程辦事。”
“村裡人也不都是瞎的,宋青山一家怎麼對待我們兄妹的大家夥兒心裡都門清,不怕寒了大家夥的心,你們就真的讓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得了我家財産去。”
族老相互眼神交換,覺得宋堯的話……莫名在理。
“村裡以後不用種田,都盼著家裡兄弟早死好了,把兄弟的孩子當成牲口使喚十幾年,到年紀塞進男人院裡,等著吃絕戶。”
宋堯冷哼一聲,語氣輕蔑,“反正背後有族老幫著、護著撐腰。”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這孩子不懂好賴簡直!”
…
一通指責,宋堯只當自己聾了,走馬觀花一樣瞅著這群棺材土埋到胸脯的老人跳腳。
說實話還…蠻有趣的,要是他們能不亂噴沫子就更好了。
“跟著徐二才幾天,你竟學的如此跋扈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族長抬手,制止群雄激憤的場面。
宋堯鼻腔溢位冷哼,“您抬舉我了,不過是被欺負狠了。”
“我知道你心有怨氣,但是不能不考慮你爹的香火,這樣村上做主,把宋明過繼到你爹名下,讓他承繼你們這一支的香火,房産地契交給他,你也…收手別鬧了。”
老族長說話的語氣神態,彷彿在宣讀大赦天下的聖旨,好像宋堯就應該匍匐跪地,感激到涕泗橫流才對。
“我爹有兒有女,為何要過繼!而且…”不屑的眼神掃過宋明,“退一萬步,選這樣的貨色?我都怕他二老晚上過來找你們談談。”
族長:……
耆老:……
這倒是大可…不必。
“你今天一定要仗勢欺人是麼?”
宋堯眼眸清亮,回答的很幹脆:“是,我今天就是要仗勢欺人。”
忘了有多久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族長拄著柺杖的手抖得厲害。
“有句話怎麼說的,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他徐二現在是喜歡你,但他總歸要有子嗣!”
族長冷笑,蒼老面容掛著明晃晃的得意,彷彿已經預料到宋堯日後悽悽慘慘的下場。
“你要清楚,這裡…”柺杖戳的地磚邦邦響,“的人和你血脈相連,才是你永遠的後盾!往後才是你永遠的依靠。”
“噗”
聽老頭子渾濁的嗓音扯這些,宋堯莫名好想笑,他也確實笑了,笑到眼淚直流。
“天天吃不飽肚子的時候,春種秋收快累死在地裡的時候,他們逼著宋雨出嫁的時候,族裡的人都沒幫過我,還指望以後呢?”
“人們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的,族長千萬別真把自己當小孩兒。”
揩去眼角淚珠,宋堯嗤笑,“說出的話幼稚的讓人想笑。”
族長:“……”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人敢編排他了…
宋堯這真是要反了!
“年輕人,做事要留退路,把族裡人都得罪完對你有什麼好處?”
宋堯反問他,“按照約定拿回我自己的東西,就把族裡人都得罪完了?那你們一大把年紀也忒小心眼!”
罵了一圈兒人,在這群老頭暴起之前,宋堯冷冽開口:
“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對了,二爺說不準哪天真就厭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