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下次要叫段晏搬個鏡子擺在榻邊,看看到底是誰臉上春.情蕩漾,免得平白遭受汙衊。
“別、別找藉口。”寧詡的嘴不受控制地絆了一下,指責:“朕也沒有過這種經歷,為什麼朕就能剋制欲.望,早早喊停呢?”
段晏:“……”
寧詡看青年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信。
“初見陛下那天,陛下便獸性大發,強要了臣的清白身。”
段晏說起這番話來,義正言辭毫不心虛:“臣在燕國這麼多年,從來清正守禮,未曾有一絲逾矩的時候。如今陛下始亂終棄,臣昨夜雖舉止不當,也不得不向陛下申辯是非對錯。”
寧詡急了,火冒三丈:
“那一次朕和你都被人下了藥!你是清白身,朕難道就不清不白了嗎?好,如果說第一次是意外,之後我們二人並無感情,怎麼可以屢次行那不清白之事!朕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段晏忍了忍,突然道:“誰說我對你沒有感情?”
寧詡:???
青年霍然站起身,直直盯著寧詡的眼睛,語句飛快,幾乎是有些咄咄逼人地問:
“若是無情,我怎會甘願以皇子身份屈居於後宮?若是無情,我怎會想方設法地見你?若是無情,我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與你歡好?”
寧詡徹底懵了。
青年往前一步,他就退後一步。
而段晏的眸中似是燃著團火,嗓音沉沉似水:
“寧詡,在這宮中的每一日,我不僅想殺了那些名義上是你後宮的男人,還想把你囚在這殿中,叫你腿軟得連殿門都走不出去,只能留在我身邊!”
“讓我變成這副模樣的,”他道:“是你。”
“而你卻要我止住那些思念和欲.望,乖乖順順地當後宮中一個侍君。”
段晏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我做不到。”
寧詡後背抵在殿門上,驚得睜大了眼。
兩人面對面僵持片刻,見段晏伸出手像是要來碰他,寧詡嚇一大跳,趕忙拉開殿門,落荒而逃。
段晏:“……”
因為內賊一事,宮中加強了守衛。
而竹意堂的段晏又與此事有些關聯,於是禦書房傳出旨意,讓段晏這段時間不要出院子。
後宮中不少人暗暗尋思道,這豈不就是軟禁?
因此,燕國的探子費了好幾天的功夫,才混進來,但只能停留半個時辰,立即又要跟著內務司運輸穢物的車馬出宮去。
這次來的是一個魁梧身材的探子,乍一看長著一副粗人相貌,實則十分細心,反複確認沒有人會發現後,才翻牆到了竹意堂後院。
段晏正坐在後院中,自己與自己下石子棋。
“殿下,文引等物已準備妥當,阿七謹慎,換了五六套衣物,沒有被皇宮侍衛追查到,只是暫時不能再現身了。”
頓了頓,那探子又輕聲問:“殿下何時能抽身?這竹意堂內外是否還有那昭國皇帝的眼線?”
段晏下棋的手停了下來。
“我已查過,沒有眼線。”他緩緩道:“至於昭國皇帝……可能暫時是不敢來竹意堂了。”
那日對峙,他痛痛快快地嚇唬了寧詡一通,把那人嚇得不輕。
那些話從未在心中提前鋪排過,卻一口氣傾瀉而出,淤堵在心裡頭那點時日已久的鬱怨之氣,竟也消了不少。
探子聞言大喜:“如此甚好!守衛寬松,我們才有機會潛離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