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詡的大腦空白一瞬。
棒槌,棒槌?這大棒槌用來幹嘛的?
總不能是在榻上擀麵用的吧!
寧詡驚得跳起身。
……沒跳起來,又因為手腳無力摔了回去。
而段晏也隨著他的動作看去,剎那間,他本就紅暈陣陣的面容,再添幾分色澤,簡直像是醉了酒。
“你……”段晏咬牙開口:“要是敢把這東西用在我身上,我今後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
他話還沒說完,寧詡就踉踉蹌蹌跌下了床榻,又撐起身往殿門的方向狂奔而逃。
段晏:“…………”
寧詡的腦子比段晏還混亂,他終於明白過來,那些宮人攙扶自己進殿,是想讓他做什麼。
太狂野了。
饒是他上輩子本就不直,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寧詡花了一點功夫回到殿門處,此時他身上的藥力已經散發,連眼前所見都蒙上了一層霧氣。
寧詡顫著長睫,使勁用手推了推殿門。
木門紋絲不動。
“來人……”他叫出聲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比段晏還要沙啞低弱:“救命!救命啊!朕要出去!”
然而無論寧詡怎麼叫,外邊那群曾許諾“隨時等候吩咐”的宮人,卻如同死了一般,一片寂靜。
寧詡推門推不開,喊人喊不來,最後力氣盡失,滑坐在地面上。
謝謝,剛剛死了又活了,現在活了又要死了。
地府也趕kpi?
坐著積攢了一些體力後,最後求生欲還是戰勝了擺爛欲,寧詡又爬起來,往床榻邊走。
沒事的沒事的,寧詡的意識斷斷續續,偶爾浮現出碎片語句——不就是和一個古代美男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嗎?
人,總是要敢於體驗新事物的。
既然上輩子沒有機會體驗,這輩子總要勇敢嘗試一下……
希望段晏也能想通,他們兩個人若是再不進行一些組隊學習活動,很有可能就要爆血而亡了。
帶著這樣的信念,寧詡回到了榻邊,費力地對倒在床上的青年道:
“不好意思你忍一忍,咱們配合一下,我……朕盡量輕一點,不會傷到你的。”
段晏沒想到他會第三次回來,又聽見些雲裡霧裡的話,但見寧詡往榻上爬的動作,立時臉色一沉,低喝道:
“別上來,否則我來日定……定殺了你!”
寧詡蹬了靴子,猛地朝前一撲,自暴自棄地閉眼道:“那你現在就殺了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