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將貝拉重新塞回溫暖的被窩裡，她已經太累，睡得不知天南地北。
傾慕去外面書房，坐在書桌前，望著貝拉做好的六套卷子，驚了一驚，然後拿著筆，非常有耐心地一題一題給她批閱。
他發現貝拉但凡遇見錯的，都是真的不會的，她永遠沒有因為粗心而做錯題的時候，沒回卷子的附加題，她全都能做出來，因為附加題的題型比較活躍新穎，但是傳統的難度題，她就有些困難了。
傾慕在題邊，非常仔細地給貝拉寫下解題方法跟批註，還把更好用的公式推薦給她。
套房門很輕的響了響。
傾慕詫異地望著，走過去開了。
卻發現甜甜端著托盤站在門口，一臉吃驚地望著傾慕。
托盤裡，有一杯咖啡，還有一碟小糕點。
傾慕看了眼，明白了：“是太子妃讓你這個點悄悄過來給她送咖啡的？”
甜甜垂下頭去。
傾慕心知，這丫頭從少管所回來之後，整個人嚴謹了不少。
尤其對待貝拉，更像是對待親姐姐一般，除非天上下刀子，否則誰也別想從她這裡套走貝拉的什麼小秘密。
就連慕天星前幾日都在說：“這甜甜啊，完全就是貝拉的小心腹！”
傾慕接了她手中的托盤：“回去吧，太子妃睡著了。”
甜甜這才道：“是。”
轉身的一瞬，她的身影剛好落在長廊頂部的一盞小黃燈下。
暖色調下的關係，傾慕恍惚地發現甜甜的頭髮接近頭皮的一段似乎是紅的：“你染頭髮了？”
甜甜頓步，轉身過來望著傾慕：“我從小就是紅頭髮，爺爺說這是我體內缺少一種元素，所以髮質不夠黑，我吃了一段時間的何首烏跟黑芝麻，還是沒能見效。而且，寧國的宮人們是禁止染髮的，爺爺建議我進宮之前將頭髮染成黑的，以免給主子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傾慕深深看了她一眼。
其實，論起來，傾慕到現在都不能理解，方欽野哪裡來的甜甜這麼大的孫女。
他不動聲色地關了房門，端著托盤回了書桌上。
鼻尖咖啡濃郁，他喝了一口，又捏起點心嘗著，這是貝拉最愛吃的糕點了。
味道是心愛的女人最愛的味道，他喜歡。
但是，甜甜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倒不是傾慕心眼小，愛胡思亂想，而是甜甜是雲軒的女朋友，將來便是曲詩文的接班人，如果真的是體內缺少什麼元素，所以髮質偏紅，這倒無所謂，但是如果甜甜並非皇室內家子，讓她接曲詩文的班，會不會太冒險了？
這件事情，洛傑布跟凌冽肯定是不知道的。
他們要是知道，只怕甜甜是進不了太子宮的。
之前老祖宗們都寵著甜甜，連竹林都帶她去過了，甜甜還跟凌予他們住過幾年。
就是甜甜剛來宮裡的那段時間，凌冽也寵著她，家裡女娃娃本就少，她又是個皇室內家子，凌冽自然覺得跟自己的孩子一樣親切。
但是，紅頭髮？
究竟是真的身體的原因，還是血統的原因呢？
傾慕抬手揉了揉眉心，只盼望一切真是他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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