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善點頭:“如果這個餘大管事本身是個剛柔並濟之人,那麼他在某些時候會吃軟。可這樣的人,往往卻不會怕硬。”
“那麼,他原本有可能息事寧人的,卻完全會因為我的警告,而會再次將事情激化!”穆佳臉上的神采都黯然了下來:“葉哥哥,我還以為能幫你做些事情呢,可是······卻搞成這樣。”
“傻丫頭,你無須自責!”葉子善伸手,輕揉了下穆佳那柔軟的後頸項:“這些分析都只不過基於我們特定的一點環境之下,並非就一定會成為可能的。”
“再說,這餘大人每年都要請這個楚大師,肯定有其特殊的道理,也許他本就對楚大師志在必得呢?那麼無論你如何應對,第三批甚至第四批人也都會出現。而關鍵的是,你能在這件事上,學到一些東西,對於我們來說,不就是偌大的收穫麼?”
穆佳笑了:“葉哥哥,有些時候,我發現你跟教書的先生似的,授人以漁。”
“那說明我也有為人師表的潛質!”葉子善笑了:“好了,你不是說還要去數清楚那一窩蟲子到底有多少成員的麼?”
“嗯啊,我就不打擾葉哥哥你研究大事了!”穆佳重重點頭,然後輕巧地又竄回那棵樹上。
“我不喜歡巧合之事······”
“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這種說法的風格,絕對不是餘伯當和餘叔當兄弟僅有的。事實上,這是餘年最喜歡的風格。而作為南端最大的潁川郡管事家主,在位將近五十年的餘年,他的一些風格足夠影響到很多人。
餘年,一個銀色短髮平整,毫無雜色的老人。看著眼前這四人的傷,細細聽完四人說的每一個細節,將近百歲的他端坐在熊皮座椅上,那略帶紅光的臉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餘芳,這事你怎麼看?”
在一側,一個六旬老者微微垂首:“能一招打敗伯當他們,那個叫穆佳的丫頭自然不會是普通的修士。”
“我不喜歡聽些沒用的!”餘年對於自己的兒子,要求一樣很高。因為只有要求高,才好意思在家住的位置上一坐坐到死。
餘芳點頭:“以穆佳的實力,要殺伯當他們,輕而易舉。而從他們的傷來看,她是手下留情了,看起來似乎不像是針對我們餘家而來。”
餘年點了點頭:“那依你之見?”
“明日就是爹九十六歲壽誕,沒必要為了一個楚一刀而節外生枝!”餘芳說道:“畢竟二十歲左右,就能修出如此高修為的年輕女子,背景恐怕不一般!”
“這倒沒錯,我們潁川上下這樣的人恐怕也不會超過十個!”餘年沉聲頜首:“楚一刀的雕刻,可以改日給侯爺他們補上,但是我很不喜歡那丫頭的警告······”
餘芳笑了笑:“我去一趟吧,代表他們的長輩,教訓一下他們,再放他們離去,也便是了!”
“餘芳,你這安排,深得我心!”餘年滿意頜首:“以你的修為,教訓兩個小輩足矣,另外,你過來······”
知道父親是有些事不好說,當下附耳過去。
餘年的要說的話是:“別忘了問清楚他們的來歷,回頭也好給他們的師長致信,以免小輩胡亂挑撥,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作為一個上位者,自然不能在下面人面前表現出自己怕事的一面。
做了餘年六十餘年的兒子,父親這點心性,他自然也是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