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為他這一輩子就會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去,再也不會去觸碰這些他所熱愛的,所追求的,好像遙不可及的事物。
寧天天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胡亂用衣袖蹭了下眼睛,笑著說:“煙還挺大,燻人。”他又看了一會兒名片,感慨:“還能走回小時候想走的路,特別好。”
“到底差點兒意思。”李書易也笑:“不是自己下場,只能幹看,不過癮。”
寧天天仰頭灌了口酒,突發奇想:“改天約一場?咱們去網咖,叫上老同學。”
李書易興起,大笑道:“行啊。”
三人喝了半場,互相交換了最新的聯系方式。
至於改天究竟是哪天,那就是後話了,酒桌上的話說過就忘。
酒過三巡,還算清醒的李書易替兩人叫了代駕,自己則披上外套,顧自朝酒店後方的獨棟小樓走去。
推開門後,他按著資訊的指示一路走到三樓,門敞著,燈沒有開,月色悄然灑了一露臺。
藺途背對著他站著,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見靠近的腳步聲。
“怎麼不理我?”
藺途身體一僵,感到微熱的軀體貼上自己的脊背,一雙手環住了他的腰,片刻後,李書易又把臉頰貼到了他的背上。
這麼主動?是本人嗎?
震驚過後,藺途竭力忍住回身擁抱他的沖動,冷冷說:“你去喝酒了?”
“一點點。”李書易含糊地應道。
藺途:“跟誰喝的?”
“老同學,你不認識。”李書易輕輕笑起來。
藺途呼吸一顫,只覺他那笑聲裡都帶著鈎子,一點一點撓著他的心尖。
於是他憋了半天還是破功了,忍不住轉過身,把人摟進懷裡,兇巴巴說:“不知道自己胃不行?不能喝就不要喝。”
李書易仰頭和他接了個吻,良久,唇分後才慢吞吞說:“真的只有一點點,老同學見面,都是要喝點兒的,不然怎麼敞開了聊........對不對?”
藺途簡直臉紅得要冒煙,摟著他,努力維持自己的高冷人設:“你喝醉了。”
李書易無聲搖搖頭。
藺途任他抱著自己,心髒咚咚狂跳,莫名覺得此時此刻的李書易有些脆弱。
果然喝醉了。
他就應該這麼靠著我,又乖又聽話,喝醉了更好,我說什麼他都得聽進去,我幹什麼他都得依著我。
藺途有些惡劣地想。
“他看起來已經原諒我了,其實心裡還是過不去吧。”李書易靠在藺途肩頭,顧自低聲訴說:“我們都說好了,車票也湊錢買齊了,結果我爽約了。”
藺途摸了摸他的頭,哄小孩一般說:“那不是你的錯。”
李書易閉上眼睛,忍不住抽了幾口氣,小聲說:“那就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答應他們,如果,我當時沒有和李建傑對著幹,如果我.......”
他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