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難吧。”姜舒好奇道:“你真覺得自首就能解決問題?”
李書易看向何星燿,動容地說:“主動投案總比一直被人掐著脖子強嘛,我們只要配合調查,主動交代,一定能爭取到寬大處理,對不對?”
何星燿:“.......”
“那我的確管不著,不過行業處罰方面,我還是說得上兩句話的。”姜舒慢悠悠道:“本來只是一件小事,你非把它搞得這麼熱鬧,聽起來就像是,你要反過來拿它威脅我一樣。”
李書易:“不可以麼?”
姜舒:“你有證據?”
“沒有,但你的證據似乎也不怎麼充分。”李書易劃拉了幾下手機螢幕:“一個模稜兩可的轉賬記錄?行業內zh好像也還沒有到隻手遮天的地步,我猜你原來應該也只是想打打輿論戰,這就足夠抹黑一個沒什麼後臺和背景的小孩兒了。”
姜舒沒有應聲,似乎預設了他的猜測。
古時候皇帝處理功臣還得想辦法先安個罪名上去呢,她想動關系讓何星燿禁賽也不是說禁就禁的,得先起勢。
李書易長嘆了一口氣,彷彿十分悲憤:“再怎麼說您也是個長輩,可不能這麼欺負一個老實孩子啊。”
老實孩子:“........”
我?長輩?何星燿?老實孩子?
姜舒被小小刺激了一下,話可真有意思,怎麼到你嘴裡他就撇得一幹二淨了?他是沒收錢還怎麼著?”
李書易咄咄逼人:“你不轉他能收嗎?”
姜舒:“他不答應我有必要轉嗎?”
“瞧您這話說的。”李書易順著她的話走:“小孩兒嘛,心智本來就不成熟,哪經得住姜小姐你給的這些不良誘惑。”
姜舒反應過來,氣得直接把電話撩了。
何星燿睜大眼睛看著李書易按下停止錄音,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她一開始防著呢。”李書易仔細儲存好這段通話錄音,解釋道:“就是後來稍微有點兒著急。”
何星燿難以置信:“你......她......”
“咱們這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李書易頓了一會兒,說:“不排除她還有別的辦法給我們使絆子,總之你暫時先別惦記退隊的事兒了,好嗎?把心放回肚子裡。”
再複雜的牌桌也怕掀桌的人,真想打輿論戰,到時候兩邊一起狂甩錄音和截圖,事情鬧大了誰也沒得玩兒,想想都精彩。
“缺錢也不要動歪腦筋,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那都是坑,就等著你這種傻小孩去踩呢。”李書易最後半開玩笑地說:“雖然教練很窮,但如果你真的有要用錢的地方,砸鍋賣鐵也會湊給你的。”
何星燿聽得心裡酸酸的,嘴上還要嗆他:“.......至於嗎。”
李書易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和弟弟們好好說說,別讓他們太難過。”
自己造的爛攤子還得自己收拾,何星燿回想起離開前那兄弟倆的表情,忽然有點兒頭疼。
回到宿舍,他一邊將自己的東西一一歸置回房間裡,一邊回味著李書易最後說的那番話,心裡莫名柔軟。
好像,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類似的,能夠給他兜底的話。
李書易,也就比他大六歲,總是小孩兒,小孩兒地叫,可其實他早就不是小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