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李書易還在發散思維，那廂何星燿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眾人也沒在意，直吃到閆禹城開剔牙，何星燿都還沒有回到位置上，李書易便有點坐不住了，說了聲出去看看，便揀起外套去開門。
幾個小孩面面相覷，閔欠在群裡艾特何星燿，發了一個問號。
趙晗亮這才發現什麼，震驚道：“我到現在都沒有加過burst好友。”
“大驚小怪，我也沒有啊。”陸詠婧探頭使喚老么：“小子墨，把你面前那個給姐轉過來。”
楊子墨點點頭，依言給她把菜轉了過去。
閔欠嘖了一聲說：“我倒是加了，他沒透過。”
閆禹城終於察覺到他手下這些小兵相處得似乎並沒有那麼和睦，正色問：“我看你們幾個處得挺好啊，何星燿私底下不跟你們玩兒啊？”
陸詠婧嚼嚼嚼，沒心沒肺道：“老闆哥，burst比我們大幾歲，平時才不帶我們玩兒呢。”
閆禹城端詳她一會兒，嘆氣，算是看明白了，這丫頭是個虎的。
還算運氣好，李書易到走廊問了幾個工作人員就問到了何星燿的下落。
男廁所對過就有一個吸煙室，看起來是小花房改的，一大半都是玻璃露臺，此時來這裡吹冷風抽煙的男人還不多，何星燿一個人背對著走廊坐在短凳上，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抽起煙來活像個年過半百的老煙槍。
李書易不怎麼抽煙，但一聞那個味兒就知道是劣質煙，緩了片刻，才過去他旁邊坐下。
何星燿見他來，有點發怔，卻很快收拾好表情，問：“吃好了？”
“我吃好了，幾個小的在收尾呢。”李書易知道對付他決計不能用哄少年人的口吻，要把他當做社會地位相對平等的成年人，於是開門見山地問：“遇到難事了？”
何星燿倒也沒想象中那麼難說話，吞雲吐霧道：“家裡的事。”
李書易問：“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嗎？”
何星燿直截了當地說：“沒有。”
這直來直去的，沒幾句話就聊完了。
李書易忍俊不禁：“你平時和朋友也這麼聊天呢？”
何星燿說：“沒有交心的朋友。”
李書易便問：“那隊裡的幾個小朋友呢？”
幾張一樣會傻樂的臉頓時浮現在腦海裡，戴著墨鏡一起比耶。
何星燿冷漠地吐出兩個字：“同事。”
李書易笑出聲：“要是給他們聽到了，得記恨你好幾天。”
“無所謂。”何星燿把煙頭碾滅，平靜地說。
他不撒謊，說的也是事實，相處總共算下來一個月時間不到，能有多深的感情？
李書易看著窗外寂寥夜色，耳邊是哄鬧人聲，心裡默默生出一點感慨來，不由嘆了口氣。
何星燿終於看向他，問：“你想做我的人生導師嗎？”
李書易一愣。
何星燿說：“其實你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你只是戰隊的教練，不是一個家庭的家長，不需要去關心每一個人的家庭情況和心理需求，我們都是老闆花錢僱來的，都是同事，每個人都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