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欠哦了一聲，不情不願把電話掛了。
改天一定要問清楚。
閔欠頭一次在外面過夜。
他帶著這個念頭，把空調開到16度，裹緊被子，美滋滋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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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人事部馬上約談了李書易。
美女hr很是看不上李書易這種空有皮囊卻毫無野心的一窮二白之人，說話也刻薄了一些：“小李，你也知道，最近你們部門的績效......”
李書易：“很差。”
hr：“開完大會，你的個人表現也非常......”
李書易：“出人意料。”
hr保持笑容：“這詞兒是這麼用的嗎？”
李書易喝了口水，開門見山地說：“我一畢業就在這裡當牛做馬，你說話可以直接一點。”
hr也坦誠地說：“我怕你錄音。”
李書易把手機放到桌上，前臺後臺翻給她看了個遍，又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示意沒帶錄音筆。
“好吧，其實不管你們怎麼表現，都會先拿你們部門開刀。”hr放低聲音語速極快地說完這一句，又笑盈盈地伸手：“好了，非常感謝你多年來對公司的貢獻，但目前公司的發展方向可能不再適合你，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更適合發揮你能力的平臺。”
李書易和她握了握手，輕松地說：“其實我進來之前已經把離職申請提上去了。”
hr強顏歡笑地應了聲好：“都是流程，流程。”
李書易走的時候還順走了她一包薯片，她敢怒不敢言。
hr長舒一口氣坐了回去，裁員也有指標，然而這回砍刀對準的全是老同事，李書易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還算是好說話的，後面還排著一堆上有老下有小的難纏角色呢，這差事真不好辦。
30天，離職之日，差不多就是他帶領戰隊徵戰七省聯賽凱旋之時，剛好還能把上一年沒用到的年休給用了。
李書易信心滿滿地回到工位，看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升職加薪去了。
小謝見他回來，忙蹬著辦公室轉椅呲溜一下滑了過去，湊到他身邊問：“哥！她找你說什麼去了？是不是要留你？”
辦公室其他人看似漠不關心，實則全部豎起了耳朵。
李書易搖頭。
“.......”小謝難以置信：“那你笑什麼？你下家找好了？”
李書易還是搖頭。
小謝絕望地看他：“哥，你說句話啊！是不是打擊太大，把你刺激到了？”
李書易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下班我請你吃個飯吧。”
小謝沉痛地點了點頭。
在人生這條蜿蜒曲折的道路上，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踩在哪個拐角。
李書易完全沒想到自己一開始對俱樂部提出的建設性意見——即優勝劣汰制度，它居然這麼快就應驗到了自己身上，真是無比諷刺，這就好比生活忽然對他豎起了一個中指，簡直天打五雷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