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看了李書易一眼，滿臉心事地出門去了。
閆禹城似笑非笑，坐在老闆椅上抖腿：“他這小表情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李書易拿著那份表格細看起來：“怕我。”
“嚯.....別說，你臉這麼一沉，比我都像老闆。”閆禹城伸手勾他肩膀：“幾個了？今天還有人嗎？要不咱先去吃飯吧。”
李書易把手裡的表格往桌上一攤，搖搖頭：“最後一個了........十七個人，六個未成年，要輟學來吃這碗飯，十一個畢業了兩三年還在家裡蹲，沒有任何社會工作經驗，編都不屑編。只有一個人認認真真寫了，寫的還是大二時候的兼職經歷，我........”
閆禹城勸慰：“要打電競肯定要趁早，走這條路，花的功夫不能比讀書少。你想啊，電競又不是娛樂圈，咱倆這把年紀，現在出道，還勉勉強強能夠上是未來可期，但是放電競圈，我倆已經退役了。”
李書易挑眉看他一眼，準備聽他接下來還要放點什麼屁。
“這些沒有工作經驗的青年又說明什麼？”閆禹城慷慨激昂地說：“說明他們早就準備了在電競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根本沒有考慮過其他行業，這一顆赤誠炙熱永恆堅守的心，比其他所有美好品德都要難能可貴！”
李書易佩服地點頭：“你以後要真是破産了，還能去天橋底下說書。”
閆禹城樂呵呵：“我們要不直接弄個什麼比賽，然後前多少多少名直接錄取，或者直接去私信那些主播，我看以前那些老闆都這麼搞的。”
“辦比賽？贊助商呢？”李書易皮笑肉不笑：“你有錢嗎？”
閆禹城噎住，想起之前自己為了騙李書易過來陪自己搞事業的一番誇張說辭，心說完蛋，總不能這時候自己打自己臉吧。
他只得硬著頭皮應和：“呵呵呵，李老師說話真是一針見血，蝦仁豬心。”
李書易：“我這個招募令暫時只針對本地人，一來距離近效率高，二來就算不包食宿也可以減少點怨言，比賽也是要打的，但是現在只能打點內部訓練賽。你目前需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一支形成規模水平尚可的戰隊，用來鞏固你這個手遊新分部的。別急著找頂尖人士，找那幾個新興主播或者已經有戰隊的選手又是一大筆錢。形成規模以後你再用自己組起來的平民戰隊到處去打那些有點名氣的小比賽，再以所有參賽人員為基礎，從裡面招攬優秀的平民戰隊和實力還可以的散人。前期比賽贏或者不贏無所謂，反正投入小，只是為了戰隊整體發育。等到你的戰隊規模擴大水平大大提升，各項賽事活動中開始盈利變現，人員溢位，這時候就可以像其他行業的公司一樣，開始啟用末位淘汰制，篩選優質選手。經過一段時間的良性迴圈你的賬上會慢慢有錢，有錢就有底氣，這之後不管你想挖人還是搞比賽都隨便。”
閆禹城：“........”
李書易：“咋。”
“你真是個冷酷無情又精於算計的冷血資本家。”閆禹城由衷贊嘆：“我要是你的第一批被淘汰員工我一定氣得第一個吊死在你家門口。”
李書易禮貌地說：“沒辦法，誰讓新老闆是個窮逼呢。戰隊少的時候是我們選他們，他們沒得選。”
閆禹城背過身悄悄給了自己一巴掌，回過頭雲淡風輕地說：“行那就先這麼著吧，來點宵夜啊？”
李書易把表格整理好，拿了個筆筒壓著，起身說：“走。”
閆禹城愈長歲數愈發講究，吃宵夜也不肯像從前一樣跟李書易連天地去路邊攤，去的淨是某某私房菜關、某某五星級酒樓或一些新爆出的網紅店面，且不排隊的地方不屑去——無法彰顯他尊貴的vip身份，上菜快的地方也不屑去——講究人堅信慢工出細活。
倆人正經吃上時已經快到深夜十一點，李書易菜沒吃幾口就覺得胃部不適，放下筷子老老實實喝溫水。
閆禹城正想關心幾句，眼睛卻瞟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連忙拍拍李書易的手：“快看。”
李書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兩個氣質絕佳妝容精緻的年輕姑娘正隨著侍者的引導緩步進門，其中一個比較眼熟，應該是在哪裡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
“這就是那天我給你介紹的那個。”閆禹城挑挑眉：“沒帶男伴，去問問，願不願意和我們共進晚餐。”
李書易：“.......不了。”
閆禹城一臉恨鐵不成鋼：“屑啊你，還得我來。”
李書易無語：“你別！”
然而閆禹城充耳不聞，起身切換狀態，帶著優雅紳士的笑容朝兩個姑娘緩緩走去，朝她們發出了誠摯的邀請。
李書易瞬間腳趾摳地，拿水杯擋住了臉。
【作者有話說】
幾天不見這麼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