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史課老師礙於校領導的強調提醒,對遲到的寧時柒不管不問,但後來一步的謝行雪就沒那麼好過關了。
寧時柒現在也有高階通訊器了,可以偷偷開自拍模式觀察在後牆罰站的謝行雪。
但他一點開就照相機的圖示,就愣住了。
謝行雪憂鬱深情的黑眸一直在望著他的後背,而在自拍的介面,就好像在和他對視。
謝行雪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螢幕上冷清的面容柔和下來,嘴角露出顯而易見的弧度。
寧時柒耳根漸漸發紅,又慌亂地關上通訊器的自拍模式。
他漫無邊際地在只能他看到的光屏介面隨意滑動,突然意識到這個高階通訊器也是謝行雪送給他的……
即使光屏沒有實體,寧時柒的指尖也像觸到火一樣燙起來。
他關了高階通訊器,看了一節課枯燥無趣的禮儀史課本。
謝行雪課間休息的時候走到寧時柒的課桌前,寧時柒把課本立在自己面前,裝作看不到他。
謝行雪輕聲叫了聲他的名字。
再裝作聽不到就太刻意了,寧時柒放下課本,嘟著腮幫子仰頭看他。
謝行雪伸出手,下意識地想摸摸他的頭,但想到了什麼,手凝滯在半空中,緩慢地收回去。
謝行雪:“你……現在開心嗎?”
寧時柒聽著這話心裡不舒服起來,板起臉道:“我開心得很!”
謝行雪抿直嘴唇,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歉意地看著寧時柒。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
“總統閣下那天晚上帶走你,真的是你自願的嗎?”
謝行雪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全班同學的耳朵都豎起來。
總統閣下是整個聯邦站在金字塔尖的apha,但年齡……是硬傷,又有克妻克兒克女的名聲。如果他們是寧時柒,在新年宴會上收了那麼多名片,絕對不會跟著總統閣下走。
“當然是自願的啊,還是我高攀了總統大人呢,”寧時柒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雖然我相貌不錯,但總歸沒有生育能力,只能找有子嗣的二婚apha,總統大人可是這種人裡地位最高的存在。”
“但新年宴會……”
“那些apha是給了我名片啦,”寧時柒癟癟嘴,“但人心易變,他們是沖著我的臉來,但等我哪一天容貌不再,他們是不是會改變想法,又嫌棄我沒能為他們誕下子嗣呢?”
寧時柒語調軟糯輕快,但說出的內容又冷靜理智,近乎殘忍,對自己的殘忍。
謝行雪還是忍不住疼惜地摸了摸他的頭:“是那些apha不好。”
寧時柒沒有拍開謝行雪的手,只冷哼了一聲,又依戀地偷偷蹭了蹭謝行雪的掌心。
“你拉黑了我的通訊號,能放出來嗎?”謝行雪低低地哀求道,“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只是擔心你和總統閣下地位懸殊,受了委屈也沒有人能給你出頭……”
寧時柒忍不住了,終於拍開了謝行雪的手。
他眼尾微微發紅,略有顫抖的聲音卻倔強又固執,“不放,我和你很熟嗎?只是當過幾天室友罷了,你能不能有點邊界感?”
謝行雪停頓了一會,“抱歉,但是,柒柒,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