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柒不忍心告訴對方真相，準備悶頭吃完。但在提起筷子的那刻，猛地想起——
這人又不是景安哥哥和喬耀哥哥，而是欺負過他的花輕羽……
他顧忌花輕羽的感受做什麼？
荒謬！
寧時柒回想起那個雨夜的屈辱和痛苦，只覺得他對花輕羽的任何同情都是對自己的殘忍，膝蓋跪傷了，也是花輕羽應得的！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機智，那可是差點、差點被五六個無賴……
“難吃。”寧時柒冷冷道。
花輕羽強顏歡笑：“抱歉，我剛剛給你訂了餐，應該再過半小時能送到。”
花輕羽想倒掉西紅柿雞蛋面，寧時柒卻搖頭，把面推給了花輕羽。
“你吃。”
“好。”花輕羽端著面坐到了旁邊椅子。
寧時柒踢了椅腳好幾下，踢得哐哐響。
“怎麼啦？”花輕羽以為寧時柒是有什麼事，輕聲問。
“你還記得你現在是狗嗎？”寧時柒掃了他一眼，眼眸裡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狗能上桌吃飯？”
“我明白了。”
花輕羽推開了椅子，沒有猶豫，又跪在了寧時柒面前。
但跪的動作顯然沒有中午流暢自然，特別是膝蓋碰到地面的一刻，寧時柒看到花輕羽的身體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
寧時柒心顫了顫，但他咬住下唇，握緊拳頭，再度回憶那晚的不堪……
寧時柒弓腰，握住花輕羽筷子的尾端，往上一拔，然後往地上一摔。
“啪、嗒嗒——”
花輕羽愣怔的看著原本握在手裡的筷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彈跳，越來越遠……
而他曾緊握筷子邊緣的虎口面板，沾了湯汁，一滴滴地往下落。
寧時柒又彎身，搶走花輕羽的碗，“砰”的一聲，重重地放在花輕羽身前的地板上。
又抬起腳，踩在花輕羽沒沾到藥汁的胸口，填滿花紋的橡膠鞋底重重碾壓他的胸口，一上一下。
寧時柒揚著下巴，居高臨下地輕蔑道。
“狗會用筷子？”
“趴著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