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亮堂。
饒春白坐在了石桌前。
危衡遞過去一個竹筒,筒中是陳年佳釀。
饒春白沖他笑了笑,酒一入口,起初辛辣,隨後回味甘甜。
危衡:“還難過?”
饒春白一怔:“我不難過。”
方才望著院子失神,不是為了幾個師弟而難過,只是想起了他的師父。
他的師父是一個好人。
可好人不長命。
眼睛也不太好,撿回來的師弟也是一個賽一個的壞。
“我只是在想,磨劍山太冷清了。”
危衡:“你可以再收幾個徒弟。”
饒春白猶豫,沒有馬上應下。
有道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實在是怕了。
危衡:“我幫你看著。”
饒春白:“看什麼?”
危衡淡淡道:“要是有不好的,我幫你清理門戶。”
饒春白琢磨了一下:“要是有一日你不在了,如何是好?”
危衡:“我不會不在。”
饒春白:“以後?”
危衡:“往後一輩子都陪著你。”
語氣依舊冷硬。
饒春白笑了起來。
危衡:“你笑什麼?”
饒春白:“我笑,你這樣硬的嘴也能說出這麼好聽的話。”
危衡摸了摸唇畔:“不硬。”還十分有實踐性,“你試試。”
饒春白伸手推開。
危衡的動作強硬,不容拒絕。
耳鬢廝磨間,兩人分食了一竹筒的酒,酒香四溢,唇齒生香。
“好啊,我收兩個徒弟,我教劍,你教刀。”
“再種一棵銀杏樹,待到十年百年,銀杏掛枝頭,我們再共飲酒。”
“歲歲年年,永不分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