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月色下,陰影照落,看不清神情如何,眼眸深邃,讓人覺的寒氣森森的。
饒春白與趙金知閑聊了幾句,一轉頭,就發現危衡面色不虞。
危衡屈膝坐在水潭邊的石頭上,一抬眉,目光沉沉,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盯著。
饒春白沖趙金知笑了笑:“失陪。”
他三兩步,來到了危衡的身邊。
人沒來,危衡一直盯著看。
等人來了,他又低下頭,漫不經心地纏著手腕上的繃帶,一圈又一圈,想要表示他一點也不在意,但流露出來的,卻是他在意的要死。
怎麼和別人聊的這麼開心?
怎麼還沖別人笑,笑得還這麼好看。
危衡手上力氣失控,在手腕上勒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他置若罔聞,咬著後槽牙,看起來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勒斷才好。
饒春白看不下去了:“我來。”
不顧危衡的反應,他接過了繃帶,手腕一抖,將其散開。
手指在雪白的繃帶間穿梭,緊緊纏繞上了虎口的位置,最後在手腕處打了個平整的結。
一人站,一人坐。
神情自若,親密無間。
趙金知盡收眼底。
這個拿刀的,是一個狠人。
最好不要和他起沖突,若是進入秘境後要對饒春白下手,最好是將其引走。
看得太過出神,措不及防對上了一雙暗金色的眼睛。
趙金知汗毛直立,勉強擠出一個笑,倉皇收回了目光。
饒春白:“好了。”
危衡摩挲著虎口處纏繞著的繃帶,似乎還能感受到饒春白指尖的溫度,半晌,他沙啞著開口:“我不喜歡他。”
饒春白低頭看去。
危衡坐著比他矮了一截,頭頂的發絲捲曲帶著點毛糙,讓人想到了路邊的小狗。
他沒忍住,伸手摸了一把。
捲曲的發絲在指尖滑動,手感果然與想象中的一般好。
趙金知裝得很好。
如果不是會裝,也不會有這麼多人上當受騙。
可危衡有一種近乎野獸般的直覺,一把抓住了饒春白的手腕,神情難辨:“你,離他遠些。”
手掌熾熱,一直從腕間傳來,像是要烙在皮肉上,難以掙脫。
饒春白:“我有要用到他的地方。”
危衡不說話了,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
趙金知生得俊朗不凡,面容如玉,十指不沾陽春水。
一看就是招惹小姑娘喜歡的那種小白臉。
危衡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