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春白選擇藏拙,將排名穩定在中流之後,便懈怠了下來。他坐在篝火前,慢悠悠地烤著魚。
危衡坐在對面,擦刀。
他擦得很認真,一下又一下,就像是要擦出花來。
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青年。
饒春白察覺到他的目光:“怎麼?”
危衡:“上次,你要說的事,是什麼?”
饒春白都要忘了是什麼事,手上動作一頓:“我有說嗎?”
危衡提醒:“龍喋血,兇地。”
饒春白這才想起。
當時在龍喋血的兇地中,幾乎是九死一生的情景,在那一刻,他甚至覺得不能活著出來。所以,他才會想著說出心裡話。
可現在真的從中活著出來了,又有些不好意思。
危衡等待著,暗金色的眼瞳像是狼一樣,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一直牢牢地盯著獵物。
火星迸裂。
架在火堆上的魚烤好了,散發著油脂的香氣。
饒春白也不是個扭捏的性子,當場就問了:“我想問的是,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危衡:“……”
這下輪到危衡不說話了。
他目光閃躲,卷發垂下,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照應,耳垂看起來有點紅。
饒春白冷不丁地問:“是我嗎?”
危衡差點就要跳起來了:“你、我……”
平時受個傷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現在連說話都不會了。
饒春白:“是,還是不是。”
危衡的舌尖突然變得很是燙嘴了起來。
饒春白換了個說辭:“搖頭,或者點頭。”
危衡慢慢的,鄭重的點了點頭。
饒春白看著他,神情凝重。
危衡低頭喪氣:“要是你不喜歡我,就當不知道……”
饒春白璀然一笑:“我為什麼會不喜歡你?”
危衡小心翼翼:“為什麼?”他目光慌亂,重點重申,“有哪裡不好,你說,我都可以改的。”
看起來不像是狼,倒像是隻狗。
饒春白:“……”
看來危衡既不會好好說話,別人說的話他也一樣聽不懂。
饒春白扶額:“我的意思是,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