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衡應聲而來。
長刀由半空落下,舉重若輕,猛然砸向白玉棺中的將軍。
將軍發出一聲怒吼。
身後古戰場士兵列隊而戰,戰鼓擂動,旌旗搖曳,萬眾一心。
危衡落在面前,將後背交給了饒春白,抬起頭往上瞧,暗金色的眼瞳深邃,頸背繃直,蓄勢待發。
“你掠陣,我出手。”
像危衡這樣獨來獨往的孤狼,是從不會把後背交給別人的。
一道別人懷有別心,輕松便可取得性命。
但現在毫不遲疑,將命門都交到了饒春白的手上。
危衡用起刀來,大開大合,從不留有餘地。
饒春白執劍而立,為他擋住了源源不斷的古戰場士兵。
明明是第一次配合,兩人卻得心應手,刀劍相和,行雲流水。
一擊落下,“砰”得一聲,將軍被擊落回了白玉棺中。
“走!”
兩人且戰且退,刀光劍影掠過,直奔泉眼。
泉眼上一層薄光,被封印住了,不能出去。
危衡與將軍一戰,已然精疲力盡,力有不逮。
饒春白:“我來。”
手腕一抖,劍光化作萬千,點在封印上。
他的劍很利,但氣勢不足,此時化作綿裡藏針,以點破面,再用力一震,封印應聲揭開。
只有這一瞬可以脫離。
來不及交談,危衡伸手攬過,裹挾著人投入泉眼中。
饒春白渾身冰寒,在下墜的過程中,有絲絲縷縷的寒意鑽入經脈中。
這並非是在破壞,而是新生。
一如春日白雪消退,萬物萌發。
一失神的功夫,墜落感消退,一個踉蹌,脫力靠在了危衡的肩膀上。
危衡也絲毫不顧忌,大喇喇地坐在地上。
遠處天際泛起一道魚肚白。
危衡回過神來,問:“你之前說,等出來以後要問我什麼?”
饒春白答非所問:“我要突破了。”
他一把抓住了危衡的小臂,臉色煞白,汗津津的。
不像是要突破了,更像是……要生了?
危衡更加緊張,手足無措:“我要做什麼?”